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他死死地瞪著莊婧溪,她先前那般囂張跋扈,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滿殺意。
一拳一腳毫不留情。
現在當著陸家人的面,哭得梨花帶雨,在那指黑為白。
莊明禮就跟看了一場戲臺上的變臉絕活,恨不得掐死這個惡毒又能演的禍害。
最可恨的是這陸家人一個個的就跟瞎了眼一樣。
他們全都一個勁地在那護著莊婧溪!
他們分明目睹了他是如何被她打的。
卻還是選擇性眼瞎!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那一塊青紫的痕跡,冷笑道:“都說陸大將軍用兵如神,可你們卻連最基本的裝可憐的戲碼都看不穿!”
“我是不是可以懷疑,鎮國大將軍和定遠將軍不過只是徒有虛名呢!”
莊明禮氣紅了眼,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不分黑白,“我妹妹那麼喜歡沽名釣譽,恐怕就是跟二位學的吧!”
他又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陸飛白陸綰綰,譏諷道:“而她的囂張跋扈不知廉恥,定然也是你們兩個教的吧!”
若擱在平時,莊明禮是定然說不出這樣刻薄難聽的話的。
他平日裡也是熟讀四書五經,子曰詩云不離口。
也幾乎是將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八個字刻在了骨子裡。
可如今他實在是被莊婧溪和陸家人氣得很了。
什麼教養,什麼讀書人該有的知書明理,都被他通通丟在了九霄雲外。
然而莊婧溪才懶得管他是個什麼心情。
這話才說完,他就又被紅著眼睛,彷彿一隻委屈的兔子的莊婧溪踹了一腳。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攔著她。
莊婧溪灘開手,特別無辜地道:“你們看,我說的不錯吧,他確實是個混賬玩意。”
“當著你們的面,他都敢這麼罵我,可想而知他方才究竟把話說的難聽到了何種地步!”
莊明禮在她面前詆譭陸飛白的時候,她想起了很多事。
譬如陸家被滿門抄斬後,莊家人的落井下石。
譬如原主含著淚為陸家人收屍,哭著說以後她再也沒有哥哥疼她時的滿腔憤恨和絕望。
又譬如,莊明禮在得知原主為陸家人守屍後,毫不猶豫甩在她臉上的那一個巴掌。
而如今,莊明禮竟然還敢當著她的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侮辱陸飛白和侮辱陸家的話。
新仇舊恨算在一起。
莊婧溪怎麼可能饒過他呢?
她佔了原主的身子,別的沒有學到。
卻是將莊家人骨子裡的護短學了個十成十。
莊明禮敢當著她的面放屁。
那也就只能忍著被她打時的痛了!
希望知書明理的莊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呢,她也不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