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幾不可察的笑意,“芊芊別怕,只要你聽話,姐姐是不會傷害你的。”
明明她的表情很是柔和,溫溫柔柔的。
像是三月裡的風,彷彿能融化霜雪。
趙芊芊偏偏覺得有一股涼意直接竄到了四肢百骸,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覺得自己這個表姐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哪有人會這麼可怕!
趙芊芊甚至覺得,她的姑母,就是因為發現了莊婧溪邪門的很,所以才將人送到了酈陽。
什麼養病不養病的,根本就是個藉口!
趙芊芊真的要恨死趙惠蘭了。
這個女人害得她們一家遠離邵京城還不夠,現在還要將莊婧溪這麼邪門的人送過來。
趙惠蘭是不是要害得她們一家子都家破人亡才甘心啊!
趙芊芊到底還只是一個小丫頭,尚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怨懟和恐懼都表現得明明白白。
莊婧溪眉毛一揚,唇角微翹,輕笑道:“趙芊芊,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只需記住一句話。”
“永遠都不要來招惹我。”
莊婧溪收起了臉上的笑,眼神泛冷,聲音很輕,卻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警告。
偏偏她現在披頭散髮,又穿著白衣白裙。
她就頂著這樣一副尊容,面無表情,一瞬不瞬地盯著趙芊芊。
莊婧溪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眼神寒浸浸的,叫人無端想起了冬夜裡的一場噩夢。
趙芊芊簡直快要被嚇昏過去,恐懼無助地流著眼淚。
她說不出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點頭。
心裡頭想的卻是,等到了明日,她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將莊婧溪趕出去。
然而她那點小心思,又哪裡能瞞得過莊婧溪那雙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呢。
趙芊芊若是聽到了她一兩句警告,就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這個人也就不是趙芊芊了。
她知曉趙芊芊素來陽奉陰違,卻也不生氣,只是緩緩地扯了下嘴角,“我知道,明日一大早,你便會將今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你母親聽。”
莊婧溪伸出手,指尖挑起一縷趙芊芊垂在肩頭的青絲。
她手指輕輕一掐,將那縷頭髮貼近對方的臉。
她的指尖並那縷頭髮,在趙芊芊的臉上滑啊滑,動作輕柔得彷彿一陣風,吹得趙芊芊淚流滿面。
莊婧溪覺得怪沒意思的。
她手一鬆,面無表情地盯著趙芊芊哭紅的眼眸,“明日,你大可以將今晚的事說得個明明白白,只是,又有誰會相信你呢?”
“我一個寄人籬下手無縛雞之力被自己表妹欺負折磨都不敢吭聲的小丫頭,竟然有能力避開守夜的丫鬟和巡視的侍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翻窗潛進你的屋子,甚至在你哭鬧之前,就點了你的穴。”
“我費了這麼大的勁,不惜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就是為了警告你一番,這麼荒唐可笑的事,趙芊芊,你說出來會有人信嗎?”
趙芊芊說不出話,只能怔怔地流著淚,絕望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沒有人會相信的。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也許是她今晚所做的一個噩夢。
白天那個時候,莊婧溪用她精湛的演技騙過了所有人。
趙芊芊後來聽說,自己的母親還給莊婧溪請了大夫。
也就是說,連大夫都沒看出來莊婧溪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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