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芊芊偶爾也會進京,她尤記得去年在邵京,她被羅氏牽著,去天香樓吃飯。
當時她就坐在陸綰綰的隔壁桌。
她瞧見陸綰綰翹著嘴巴,不管陸將軍和陸夫人怎麼說,她就是不怎麼吃東西。
陸飛白給陸綰綰夾的菜,陸綰綰皺著眉頭嚐了一口就不吃了。
陸飛白當時氣得捏了一下陸綰綰的臉,說她這般挑食,日後定然長不高跑不快。
陸綰綰就捋起袖子要打他。
這一幕給趙芊芊的心靈,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她當時就覺得陸綰綰實在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聽到莊妙菱說怕陸綰綰覺得她不懂規矩,趙芊芊簡直要笑死了。
陸綰綰可是連陸將軍和陸飛白都不放在眼裡的,她能記得住那個不起眼的莊妙菱?
趙芊芊還想說些譏諷的話,不料莊婧溪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莊婧溪看莊妙菱的眼神,也並無多少溫度,只是瞥了一眼對方腰間的香囊,淡聲道:“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就把你腰間的這個香囊送給她吧。”
莊妙菱腰間的這個香囊,繡工精巧,配色雅緻,上面繡著的桂花栩栩如生,確實是挺賞心悅目的。
莊婧溪於刺繡一事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平心而論,她覺得自己就是練一輩子,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有些東西,真的是要看天賦的。
莊妙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香囊,倒是愣了一下。
這個香囊是她新做的。
她想著,既然她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首飾玉佩,那便在腰間別一個香囊。
沒想到這個東西,竟然還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莊妙菱點頭,怯生生地朝著莊婧溪說了一句多謝四姐姐。
莊婧溪看她一眼,沒說話。
羅氏卻是按捺不住,臉上顯出幾分焦急,不過很快便被她給隱去了。
她看著唇紅齒白的莊婧溪,言語中不由地帶了幾分試探,“阿婧送了什麼?你怎的不跟舅母商量一下就送過去,萬一陸家小姐不喜歡呢?”
莊婧溪輕輕地笑了,“不過是些小女兒家的玩意兒,喜不喜歡不打緊,心意到了就成。”
莊婧溪面上帶笑,心中卻是呵呵兩聲。
她覺得從趙家到陸家的這一段路還蠻長的。
長到她身邊的這幾個人都有些無聊,開始沒事找事,一個兩個的,一開口,言語間都是刀光劍影。
她實在是不想應付莊妙菱和羅氏左一句右一句的試探。
不是應付不過來,只是覺得麻煩。
也覺得沒必要。
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實在是不想在這幾個人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莊婧溪索性合上眼皮,掩蓋了眸中的不耐煩和冷意,閉目養神。
養好精神,才能保證在接下來不會失手。
她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