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陸綰綰身後。
陸綰綰於養花一事上,總會付出十成十的耐心,楓樹旁的蘭花被她養得極好,花開得也極漂亮。
幾個小姑娘的注意力都在那潔白無瑕,如霜如雪的蘭花上。
陸飛白倚在楓樹下,姿態散漫,神情有些漫不經心。
他不愛這些花兒草兒的,因此完全對陸綰綰養的蘭花提不起興趣,也就沒將目光往陸綰綰那邊看。
只有莊婧溪,握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目光一瞬不瞬地往陸綰綰的腳下看。
離陸綰綰最近的莊妙菱,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低頭,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去看。
這不看不打緊,莊妙菱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驚恐地盯著離陸綰綰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救命,有……有蛇!”
話音才落,莊妙菱就眼睜睜地瞧見一把匕首自她左側飛過。
匕首劃破秋風的聲響在她耳邊炸開,直直地嵌入到了那條蛇的腦袋中。
那條蛇被匕首帶起的力道掀翻,毒蛇鱗片清晰分明的肚皮上,還沾著泥土,沾著猩紅刺目的血。
一隻手自她身後伸了出來,卻越過她,一把將她側前方的陸綰綰往她身後一拽。
莊妙菱唇齒髮抖。
她猝然轉過頭,直直地盯著正拽著陸綰綰的手的莊婧溪。
莊妙菱大腦一片空白,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她瞧見那條蛇身子盤起來,腦袋高高地昂著,那雙陰冷恐怖的眼睛,警惕而兇狠地盯著它面前的陸綰綰。
莊妙菱覺得,那條蛇也許是想要攻擊陸綰綰,卻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它竟然沒有再上前,只是一直維持著想要攻擊的姿態。
陸綰綰眼神空洞,整個人直愣愣的,就像被抽乾了靈魂一般。
直到陸飛白那聲緊張又劫後餘生的妹妹在她耳邊響起,她整個人才回過神。
陸綰綰崩潰地往莊婧溪懷裡一撲,一雙小手死死地抱著對方的腰不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婧姐姐,那條蛇它剛才想咬我,我好害怕嗚嗚嗚……”
她哭得抽抽噎噎,眼淚打溼了莊婧溪的衣服,她也渾然不覺。
莊婧溪無奈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她暗暗地吸了口氣,輕聲安慰:“別怕,沒事了,那條蛇已經死了,它傷不到你。”
歲荷眼中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陰鷙,卻是做出一副長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心有餘悸地看著陸綰綰,“姑娘別哭了,沒事的,那是頸稜蛇,是沒有毒的。”
她這麼說,陸綰綰也擦了擦眼淚,從莊婧溪懷中抽離,將信將疑地看著她,“真……真的嗎?”
歲荷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神色驟然冰冷下來的莊婧溪踹了一腳。
一陣劇痛從小腿竄上心頭,歲荷痛得膝蓋一彎,竟然狼狽地跪倒在了地上。
眾人目瞪口呆地盯著莊婧溪。
陸飛白眉頭一擰,看歲荷的眼神就有些冰冷。
他又緩緩看向莊婧溪,問道:“阿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莊婧溪的眼神冷得猶如萬年冰川上淌出的雪水,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歲荷,眸中的殺意幾乎就要噴薄而出。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去看陸飛白時,莊婧溪已然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十分平靜地開口:“大哥,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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