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啞口無言,看了莊婧溪好半晌,最終還是怯怯地低下頭,沒說什麼反駁的話。
這邊發生的事,也已然傳到了陸仲齊和顧寧霜耳中。
顧寧霜和陸仲齊焦急地趕過來,見眾人都安然無恙,完好無損地站在這,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羅氏更是急得一把將趙芊芊攬入了懷中,聲淚俱下,“我的芊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娘可怎麼辦啊?”
她又半跪下來,仔仔細細地盯著趙芊芊,確認自己的女兒是真的沒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原以為能來陸家赴宴,是她祖墳冒了青煙。
可她此刻,卻寧願自己從未收到過顧寧霜下的帖子。
自己女兒好端端地和陸家姑娘來看花,竟然遇上了令人聞之色變的七步蛇!
雖然差點被蛇咬的人不是趙芊芊,可羅氏還是心有餘悸。
萬一那條蛇發瘋,突然咬了芊芊,她可怎麼辦?
就算沒有被蛇咬到,可是這麼小的孩子,見了這麼可怕的場面,難免會生出什麼心理陰影。
只怕今晚回去就要做噩夢。
羅氏心中有些埋怨陸家的人竟然連驅蛇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可一想到她們能這麼安然無恙地在寧國過著逍遙的日子,是因為有陸家人在外殺敵,那些個抱怨的話,羅氏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罷了,總歸沒有什麼人出事就是好的。
“二舅母,您不必擔心,芊芊表妹她沒事,那條蛇,才一出現,便被四姐姐用匕首給射殺了。”
莊妙菱一如既往地怯生生地看著羅氏,聲如蚊蚋,又剛好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她的話。
她轉過頭,指了指那條蛇的屍體,“二舅母你看,四姐姐的匕首,現在還插在那條蛇的腦袋上呢。”
羅氏只看了一眼,就背脊發寒臉色一白,手心更是滲出了冷汗。
這麼肥碩的毒蛇,她看一眼就覺得心裡發怵。
羅氏目光詭異而複雜地盯著莊婧溪。
她實在是很難想象,這樣可怕的一條毒蛇,竟然是死在了她這個看著病弱可欺的侄女手裡。
羅氏很難將面前的這個人,和往日那個紅著眼睛,瑟瑟發抖一聲一聲喊著求饒的莊婧溪聯絡到一起。
她覺得,要麼是她幻聽了,要麼是莊妙菱在這信口胡說。
可是,沒有一人說莊妙菱在胡說八道。
就連莊婧溪本人,也只是扭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莊妙菱一眼,沒說什麼反駁的話。
顧寧霜陸仲齊,也同羅氏一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原先他們只是聽的下人稟報說這邊有蛇。
卻並不知道蛇到底死了沒有,也不知道有無人受傷,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到蛇的屍體,陸仲齊和顧寧霜也沒有多想。
只以為是陸飛白出手,將這條毒蛇給弄死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弄死這條蛇的人,竟然不是陸飛白。
而是那個看著與自家女兒差不多大,身子還有些纖瘦的小姑娘。
莊妙菱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裡,她低下頭,又重複了一句:“那條蛇確實是四姐姐殺的。”
“只是……”莊妙菱疑惑地盯著莊婧溪,似是很不解地問道,“四姐姐,你來陸家赴宴,為何會隨身帶著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