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謀大事者,除了野心和手段,自然也少不了錢財的加持。
然而有錢的比不過有權的。
更遑論陸家握著的可是令人眼紅的兵權!
如此大的誘惑擺在面前,沈從安卻是搖了搖頭。
陸家的確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令人垂涎三尺。
可也得看他目前能不能有足夠大的本事將這塊肥肉吞下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
陸家是一定要收入囊中的,卻不是現在。
沈從安的神色陰沉,他道:“父皇如今盯我們盯得緊,若在此時同陸家示好,那便等於惹火燒身。”
“在這個節骨眼上,陸綰綰和陸家,必是不能招惹的,此事容後再議。”
陸家手握兵權,若是哪位皇子敢在這個時候同陸家人走得近,那無疑將有異心三個字,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只怕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沈從安既這麼說,那幕僚也明白自己是操之過急了。
他低下頭,朝沈從安請罪。
片刻後,他又道:“陸家的事,殿下可以暫且放在一邊。只是,皇上未必會全然相信此事就是先太子舊部所為。”
“以防萬一,殿下明日,還是差人送些厚禮給莊四姑娘,只說感謝她救了皇上和八皇子。”
這便是要演一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戲,給外人看了。
沈從安點了點頭,臉色有些不虞,“我也正有此意,此事,便交由先生去辦吧。”
他皺了皺眉,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打聽好其他皇子送禮的分量,備個差不多的就成。”
那幕僚正要領命離開,不料沈從安又突然笑了。
他笑得頗有些不懷好意,“不,總歸我的那幾個兄弟,也會盯著我。”
“既是如此,先生便多備些。那份謝禮,千萬要越豐厚越好。”
那幕僚聽聞此話,不由得暗自抽了抽嘴角。
他這分明,是想要其餘幾個皇子大出血啊!
他有趙家為他提供錢財上的支援,雖說這兩年,趙家的生意遠不如往昔。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如今的趙家,還是同往昔那般富得流油。
沈從安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可其餘幾位皇子,哪有這麼強有力的錢袋子?
最可恨的是,莊婧溪是莊家人。
而莊家是站在沈從安這頭的。
也就是說,他送出去的東西也好,那幾位皇子送出去的東西也罷。
最後還是會回到他手裡。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實在是陰損得緊。
不過,謹慎起見,那幕僚還是問道:“殿下,如今莊四姑娘並不住在莊家。咱們的這些謝禮,是送到莊府呢?”
“還是送到莊四姑娘自個兒的宅子中?”
沈從安一句當然是莊府就要脫口而出。
可話到了嘴邊,他又沉思了片刻,道:“且看明日父皇的賞賜,會送往何處吧。”
不過,不論送到哪,最後還是會流落到他手裡。
畢竟,莊婧溪不可能一輩子住在外頭。
她遲早是要回到莊家的。
她是莊家的一份子,而她手裡的東西,自然也要為莊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