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王得善臉上抽動幾下,終於開口說話了。
劉磊搖了搖頭:“我不想說什麼,只是感覺其中有些蹊蹺罷了。”
王得善努力動了動,卻沒能掙脫綁駁雙臂的繩索,他仰天看著屋頂一聲長嘆:“今天栽到你的手裡,羅琦盛輸得心服口服,是我疏忽了,以為你小小年紀只是任人拿捏,卻不想如此冷靜睿智。”
“羅琦盛是誰?難道是……”這回輪到劉磊驚訝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旋即他就醒悟了過來,這很可能是王得善的本名,而現在的他只是用了個化名罷了。
王得善毫不掩飾得點點頭表示承認:“你想得不錯,我多活這些年也算是夠了,老天爺待我不薄。”
“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劉磊明白這其中定然有隱情,說不定還會牽扯出與那些古畫有關的秘密,頓時就上了心。
王得善毫不隱晦自己的來意,當即朗聲回答:“我本名便是羅琦盛,原是關寧鐵騎中的一名千總。當年吳三桂降清我不願跟隨,只想回鄉種田這才冒險逃走。那時節清軍南下勢如破竹,我被逼得無路可走,不得不喬裝改扮隱姓埋名做了個車伕。誰曾想新任湖州知縣王得善坐了我的車,要去湖州上任。我知道他家中人口都已經死於戰亂之後,便狠心在路上宰了他,利用他的官憑做了湖州知縣。”
“一派胡言,你做知縣難道沒人驗證?”劉磊出言反駁,他感覺對方的話太離譜了,根本沒有可能實現。
“當然沒有,那時候兵荒馬亂,誰有精力顧得上我?我就在湖州知縣任上安安穩穩做了六年,就算以前是假的也變成真的了。”王得善冷笑道:“真是莫大的諷刺,沒想到我幾次輾轉還升了官,如今做到了漳州知府的位子上。若不是碰到那件事情,我說不定會在任上直到終老致仕的,只可惜財帛動人心啊,到頭來還是死在了一個財字上面。”
“你是說那幾幅畫?”劉磊心中一動,隱隱感到了其中不凡。
“當然是那幾幅畫,但其中關鍵我卻不會告訴你的。”王得善將頭一揚,擺明了打死也不說。
劉磊卻是撓撓頭:“可是你為何有這麼好的輕功?”
“我的功夫有何稀奇,遼東習武之風甚盛,我家中又是武林世家,輕功好是自然的。我只是為了掩飾身份,常年不敢讓外人知道我會武功罷了。”王得善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得快要聽不清了:“我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定會有今天的,這樣更好,我終於能下去陪那些陣亡的兄弟了。”
“你……”劉磊聽出不對連忙搶上前去,發現王得善的嘴角已經流出一抹血跡,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黑。
“你怎麼回事?”劉磊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