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確認,妙音兒勢力的陰謀!兇手竟成
聽到劉樹義的話,李新春和丁奉雙眼都不由亮起,原本因案子詭異和毫無頭緒導致的沉悶內心,也激動興奮起來。
李新春對劉樹義的本事,是真服氣了。
劉樹義未來之前,他寸步難行,只覺得這天底下怎麼有如此古怪的案子,結果劉樹義到達之後,便在短短時間內,先找齊屍首,又找到分屍之地,現在更是將兇手與宅邸的關係確認,從而使得他們尋找兇手的路,頓時拓寬到了兩條。
既可以透過楊萬里被殺一案尋找,也可以從富商十年前的案子著手……
與劉樹義的收穫相比,他之前的寸步難行,當真是提起來自己都覺得羞燥。
“劉郎中的本事,真是每一次見到,都讓我感到震撼與自愧不如啊。”李新春感慨道。
丁奉也連連點頭,這一次親自跟隨劉樹義一步步調查,比之前在商州,只看到劉樹義的推理過程時,更感劉樹義的厲害,在他看來,便是縱觀古籍,也難以在歷朝歷代中,找到一個如劉樹義這般本事的查案奇才。
劉樹義謙遜一笑,道:“李縣令就別忙著誇我了,想一想如何獲得更多線索,才是要緊事。”
李新春連忙點頭:“沒錯,還是要多找線索,不知劉郎中有什麼想法?”
劉樹義沒和李新春客氣,他說道:“顧縣尉說未必會有卷宗留下,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於顧縣尉身上,還是要自己想些辦法。”
“好在雖然這座宅邸的詭異之事發生的較為久遠,但見證這些事的鄰居還在,而且因為這些事過於詭異,鄰居們心裡比較忌憚,因此記憶定然較為深刻。”
“所以,李縣令不妨命衙役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將鄰居們還能記著的事情詳細記下,或許我們就能從這些記憶裡,找到有用的線索。”
李新春一拍腦門:“對!你說的沒錯,哪怕沒有卷宗,我們也可以自己整理,我這就讓人去做。”
說著,他便直接轉身,去安排衙役進行問詢。
見李新春離去,丁奉趁機對劉樹義低聲道:“兇手與這戶人家有關,可這戶人家出事的時間是在十年前,若他是因為這戶人家的緣故殺人分屍,那是不是說明楊萬里的死,與舞弊案無關?舞弊案的訊息並未洩露?”
劉樹義明白丁奉的意思,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兇手又是在殺人現場畫下詭異圖案,又是放置豬頭、果子、酒壺等祭祀或者上貢神佛之物,怎麼看,都不是單純的殺人滅口。
因此基本上能夠確定,楊萬里被殺人分屍,應確實與舞弊案無關。
可是時間的巧合,仍讓劉樹義心裡嘀咕。
他沉吟了一下,道:“目前我們只能確定,兇手與富商一家有些關係,但不能說明兇手殺害楊萬里,就與十年前的案子有關,我調查十年前的案子,也只是為了透過這個案子看看能否找到兇手的線索。”
“不過,從此案目前的情況來看,楊萬里是因舞弊案被殺人滅口的可能性,確實不高。”
丁奉聞言,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
他長出一口氣,道:“兇手是因為什麼殺害的楊萬里,我不在意,只要他不是因為舞弊案滅口,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訊息。”
劉樹義知道丁奉肩膀上的壓力,剛剛從李世民那裡得到皇命,結果還什麼都沒做呢,要調查的官員就慘死了……若是楊萬里的死真的與舞弊案有關,那便證明要麼丁奉等人的嘴不嚴,訊息已然洩露,要麼丁奉效率低下,比賊人都慢。
無論哪種情況,丁奉在李世民心裡的形象都會受到影響,最輕也得被李世民痛罵一頓。
劉樹義道:“丁御史準備怎麼做?繞開楊萬里,直接去調查那三場特殊考核?”
他現在仍不確定原身透過考核,與楊萬里是否有關,也不確定楊萬里手裡是否藏有什麼證據,所以對丁奉接下來的調查,他也不能忽視。
丁奉沉思片刻,道:“想要調查舞弊案,楊萬里便是不可能繞開的目標,為了不打草驚蛇,讓其他參與舞弊的官員察覺,我便繼續跟著劉郎中吧。”
劉樹義心中一動:“你要借我調查楊萬里之死為偽裝,暗中調查舞弊案?”
丁奉有些不好意思,道:“下官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樣,才能不讓其他官員知曉我在調查當年的考核之事……接下來要借劉郎中為下官遮掩,還望劉郎中見諒理解,待舞弊案結束後,下官一定登門感謝。”
劉樹義眸光閃了閃,他巴不得丁奉在自己眼皮底下調查,這樣丁奉所有的調查情況,自己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他哈哈一笑:“丁御史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我身為同僚,脾性相合,一見如故,如今你遇難題,本官豈有不幫之理?”
“丁御史放心,本官會為你的調查製造機會,接下來我們先去與楊夫人見面,你可趁機詢問楊夫人當年考核之事,若是需要,我們再去一趟楊府,你好好搜查一下楊萬里的東西……楊萬里用如此嚴苛之法阻止下人觸碰他的東西,必然有什麼他不希望外人發現的秘密,或許你要的線索與證據,就在楊府。”
丁奉聽著劉樹義的話,內心十分感動。
他知道劉樹義為人正直,一定不會拒絕自己,卻沒想到劉樹義竟還主動替自己想辦法,哪怕這樣做,對劉樹義來說,既不會立功,也沒有其他利益。
在這人人都追名逐利的官場,當真是十分罕見。
“劉郎中真是熱心腸的好人!”
丁奉連忙拱手道:“下官嘴笨,無以言報,他日劉郎中若有能用到下官的地方,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絕不推辭。”
劉樹義笑道:“我剛剛都說我與丁御史一見如故,自該相幫,丁御史怎地還如此見外?”
丁奉內心越發感動與溫暖,他越發覺得劉樹義是一個值得結交的好人。
兩人說著,走出了富商的宅邸,很快就見到了站在牆邊,正被丫鬟攙扶的楊氏。
楊氏的臉色比起之前,略微好了一些,但仍十分蒼白。
劉樹義溫聲道:“楊夫人,你若實在不舒服,可去馬車上歇一歇,不必在這裡強撐。”
楊氏搖頭:“老爺剛剛慘死,屍骨未寒,妾身實在沒心情休息……劉郎中此番來找妾身,可是有什麼收穫?”
劉樹義道:“確實在這座宅邸內,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不過這些線索代表著什麼,本官尚未確認。”
他看著楊氏紅腫的眼眸,道:“本官來見楊夫人,乃是想更詳細的瞭解一下楊大夫的情況。”
楊氏沒有多想,柔柔點頭。
劉樹義與丁奉對視一眼,不再耽擱,直接道:“楊夫人,你可知楊大夫都與誰交好?可有誰經常去府裡拜見楊大夫?”
“與誰交好?”
楊氏秀眉微蹙,搖頭道:“劉郎中不知,老爺為人嚴肅,不苟言笑,也不喜歡應酬,所以哪怕在官場多年,也沒有特別要好的友人。”
“至於有誰經常來府裡拜見?”
她想了想,道:“在老爺擔任吏部侍郎時,倒是經常有同僚來府裡做客,但自從老爺調離吏部,便無人再來了。”
官場是最現實的地方,沒有了實權,對很多人來說便代表著沒有了價值,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可能就是一瞬間的事。
劉樹義點頭,繼續道:“武德六年到武德八年這三年中,可有不是官員的人前來拜見過楊大夫?”
丁奉聽到這裡,連忙支起耳朵,他知道劉樹義已經問到了關鍵地方。
“武德六年到八年?”
楊氏不明白劉樹義為何會固定於這三年,但想來可能是劉樹義查案時查到了什麼,她不敢懈怠,仔細的回憶了一會兒,方才道:“妾身不記得有非官員之人來過府裡。”
“不過老爺要求妾身每日都要沐浴焚香,為老爺祈福,所以可能有人來過,但妾身不曾知曉。”
丁奉皺了下眉,楊氏這話和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他直接道:“那三年時間裡,楊大夫可曾忽然得到了大筆的錢財?楊府的生活可曾突然間變得好起來?”
劉樹義聽著丁奉的問話,心中搖了搖頭。
丁奉這問的太直白了,明擺著在告訴楊氏,他們懷疑楊萬里貪汙腐敗。
還說不打草驚蛇……但凡楊氏有些心眼,便足以根據時間和問題,明白丁奉具體所說的是什麼事。
果然,楊氏聽到丁奉的話,直接道:“丁御史難道懷疑老爺貪汙腐敗?”
丁奉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著急了,一不小心暴露了心裡的想法,他連忙求助的看向劉樹義。
劉樹義心中暗歎,這些御史哪都好,就是腸子太直,不善於拐彎抹角……不過也正因為這些特點,他們才能做好御史。
“楊夫人多慮了。”
劉樹義道:“我們並未懷疑楊大夫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只是兇手殺害楊大夫的動機,我們一直沒有掌握,所以我們在想,兇手會不會是因為曾與楊大夫共事過,或者經歷過楊大夫負責的某些事,因此對楊大夫不滿,繼而動了殺心。”
“縱觀楊大夫官場生涯,他所負責的,距離現在最近的重要公務,便是那三年的考核之事,所以丁御史是考慮,兇手是否是沒有透過考核之人,認為自己是被楊大夫針對了,因而對楊大夫心懷仇恨。”
丁奉連忙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是懷疑懷疑楊大夫貪汙腐敗,只是想確認一下,是否有這種可能性。”
“原來是這樣……”
楊氏一直被楊萬里關在府裡,與外人接觸極少,心思相對單純,聽到劉樹義和丁奉的解釋,也沒多想。
她說道:“老爺不喜鋪張浪費,也不喜飲酒食肉,所以府裡的生活一直都很簡單樸素,從我十五年前嫁到楊府到現在,一直如此,未曾變過。”
丁奉眉頭緊皺。
怎會這樣?
明明從陳風水那裡得到線索,楊萬里在考核時腐敗舞弊,他定然獲得了不少錢財,可楊府的生活,並未因此有任何改善,楊府的開銷也未曾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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