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學破案

第68章 封爵!陸陽元甦醒!

聽到趙洪的話,劉樹義眼瞳猛的一跳,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兄長在失蹤當晚,竟然在這座酒樓裡,給自己留了東西!?

他給自己留了什麼東西?

而且既然有東西要給自己,為何不直接給?

他就不怕自己再也不來這座酒樓嗎?

如果自己一直不來,豈不是東西永遠都不會交到自己手中?

劉樹義神色閃爍,大腦飛速轉動。

他看向趙洪,道:“趙掌櫃,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阿兄當晚何時來的酒樓?當時他的神情如何?可還正常?”

劉樹義兄弟幾乎每年都會準時來酒樓,而且兩兄弟也都是朝廷官員,雖然品級不算高,可對趙洪這些普通商人來說,也算貴客了。

因此對劉樹忠交代的事,趙洪才會如此重視,記憶也相應的十分深刻。

他說道:“小的記得很清楚,劉評事離開後不久,外面就傳來更夫的聲音,當時更夫喊的是亥時……”

“所以,劉評事是亥時之前來的這裡,至於神情?”

趙洪仔細回想了一下,道:“似乎有些傷感……”

“傷感?”劉樹義皺了下眉。

趙洪點頭:“就是有些傷感,劉評事將東西交給小人後,向小人要了一壺酒,雖然我們當時已經要打烊了,廚房也熄火了,但劉評事是我們酒樓的貴客,所以小人還是吩咐廚子,讓其為劉評事炒幾個小菜。”

“可劉評事卻拒絕了,他說他只想喝酒,什麼也不想吃。”

“然後劉評事就自己坐在那裡,一杯杯倒酒,一杯杯喝掉,不到一刻鐘,就將一壺酒全部喝完。”

“之後,劉評事便對我說,如果劉主事你來了,就將他的東西交給你,如果你一直不來,就讓那東西一直放著,不許我主動將東西送到劉府……”

“說完,他便離開了酒樓,再之後,小人便再也沒有見過劉評事。”

聽著趙洪的話,劉樹義腦海裡,浮現了當晚的畫面。

往日喧囂的酒樓,因馬上要打烊,而十分空曠寂寥。

自己的兄長,就這樣一人坐在那裡,神情傷感,內心悵然的獨自飲酒。

沒有人陪伴,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滿腹心事,明明周圍還有酒樓的掌櫃與小二,可兄長卻彷彿與整個世界抽離一般,孤獨又蒼涼。

按照原身的記憶,五月初四的晚上,兄長回到劉府後,取了東西就快步離去,那時的時間,是戌時左右。

而他來到酒樓的時間,是快要亥時……

也就是說,兄長是在離開劉府後,在徹底失蹤之前,來到的這裡。

從與自己分開,到將東西託付給掌櫃,不到一個時辰……

這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兄長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突然讓掌櫃轉交自己東西?

這東西,是他在這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得到的?

而且既然都讓掌櫃轉交給自己了,為何還專門叮囑掌櫃,不許掌櫃主動將東西送到劉府……

兄長究竟是希望東西交到自己手上,還是不希望?

還有……他為何會神情傷感?

明明從劉府離開時,他還那般的充滿希望,意氣風發的告訴自己,說劉家的榮耀與爵位會重新歸來……

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劉樹義眉頭緊鎖,無數的疑惑如雨點般,在他平靜的心湖上,不斷濺起層層漣漪。

他擁有原身的所有記憶,這些記憶在夢中不斷浮現,就好似是自己前世所切身經歷過的一般,所以亦兄亦父的兄長,對他而言,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此刻知道兄長消失之前,孤寂悲涼的獨自飲酒,又寧願讓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外人轉交重要之物,卻不親自交給自己,不與自己見最後一面……

諸多思緒,讓他心裡罕見的,有些煩躁。

深吸一口氣,他向掌櫃道:“趙掌櫃,不知兄長託你交給我的東西,此刻在何處?”

趙洪忙道:“就在小人的房間裡,小的這就為劉員外郎取來。”

“辛苦。”

“不敢。”

趙洪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隨著房門關閉,雅間頓時陷入沉悶的寂靜之中。

一直安靜傾聽的杜英看向劉樹義,看著劉樹義緊蹙的眉頭,她想了想,輕聲道:“我的阿兄總喜歡與我作對……”

劉樹義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杜英。

只見往日清冷的法醫,此刻竟罕見的露出一抹溫柔。

“小的時候,他喜歡與我搶吃的,也喜歡對我做鬼臉,還總會板著臉,以大人的樣子教訓我……”

“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壞事,才會碰到這樣一個壞兄長……”

“但當阿耶阿孃決定讓我跟隨恩師離開去治病時,我發現,在我離開的前一晚,阿兄獨自坐在我的房外流淚,被我發現後,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他這些年所攢下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我。”

“他對我說,外面不像家裡,沒有錢財寸步難行,他身為長子,身負家族重任,阿耶不會允許他陪我前去,所以他沒法照顧我,他很自責,認為自己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他還說他很捨不得我……”

她看著劉樹義,眼眸不再是清冷,而是充滿著柔和:“兄長之所以是兄長,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擔子很多,他們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很多時候,不是他們不想對我們如何,而是他們不能如此。”

“我的阿兄是這樣,你的阿兄,我相信,肯定也是這樣。”

“但無論他們的行為如何奇怪,如何讓我們無法理解,都改變不了……他對我們的疼愛與呵護。”

聽著杜英這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劉樹義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杜英是在安慰自己。

她知道,兄長的失蹤一事,對自己有過怎樣重大的打擊。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突然聽到兄長失蹤之前的訊息時,內心會有多複雜……

因此,清冷如她,用自己的經歷,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開解自己……

劉樹義的內心,在這一刻,就彷彿被暖爐給包裹了一般。

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在心間陡然滋生。

看著杜英那關切的雙眸,劉樹義覺得,自己可能要喜歡上這個外表清冷,內心善良的姑娘了。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多謝杜姑娘,我也相信我的兄長,無論他做的事有多奇怪,他的心裡,都一定是關心疼愛我的。”

見劉樹義緊蹙的眉宇舒展開來,杜英心裡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在看到劉樹義心煩蹙眉的那一刻,她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讓她竟破天荒的,去主動開解劉樹義,這還是她第一次開解別人。

不過見到劉樹義重新露出笑容,她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劉樹義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與平常的神情頗為不同,讓她竟有種危機感。

為何會有這種錯覺?杜英有些想不明白。

咚咚咚。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再度敲響。

“劉主事,小的回來了。”

聽到掌櫃的聲音,劉樹義當即道:“進來。”

嘎吱——

門被推開。

掌櫃拿著一個黑色的木匣走了進來。

他將木匣放到桌子上,道:“劉主事,劉評事給你留下的東西,就是此物。”

劉樹義目光向黑匣看去。

只見這個黑匣長有一尺,寬有半尺,高有四寸,通體漆黑,材質應是松木,能聞到一些松香的味道。

匣蓋被一把小鎖鎖著,鎖頭上看不出被撬過的痕跡。

掌櫃道:“小的收到黑匣後,就將其小心的放在書房中保管,未曾讓任何人觸碰,偶爾清掃灰塵,也是小人親自去做,所以劉主事可以放心,絕對沒有任何人知曉黑匣內裝的是什麼。”

劉樹義微微點頭,他識人無數,能看出趙洪並未說謊。

看來兄長選擇趙洪來保管此物,也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知道趙洪對他們懷有敬畏之心,不敢輕易生起不該有的念頭。

看著那把小巧的鎖頭,劉樹義道:“阿兄可給趙掌櫃留了鑰匙?”

趙洪搖頭:“沒有,劉評事只給小人留了黑匣,再無其他。”

劉樹義並無意外。

有了鑰匙,能輕易開啟黑匣,人心的好奇,就難免會驅使趙洪做一些平日裡不敢做的事。

但沒有鑰匙,開啟黑匣勢必需要破壞鎖頭,可一旦撬開鎖頭,必會留下痕跡……

所以,趙洪一直沒有開啟黑匣,應也有這方面的緣由。

這應是兄長的第二重保險。

可兄長也沒有給自己鑰匙……

要暴力撬開嗎?

想了想,劉樹義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無論怎樣,這個黑匣都是兄長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哪怕只是一把鎖,他也不願輕易將其破壞。

更別說,他還有很多其他法子開啟這把鎖。

比如……去工部,找工部的能工巧匠來開鎖。

之前調查李建成屍首失蹤案時,他與工部侍郎王昆交好,去工部找王昆,相信王昆必會願意幫這個小忙。

想到這裡,劉樹義便暫時按下心中的好奇。

兄長既然沒給自己留下一點口信,也不讓趙洪將黑匣送到府上,就說明此物不是那麼緊急的需要自己知曉,故此多等幾個時辰,劉樹義還是有這個耐心的。

正巧這時,小二推開了門,將酒菜送了過來。

聽到一旁咽口水的聲音,劉樹義轉頭,便見杜英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只是那雙清清冷冷的眼眸,此刻卻緊盯著放到桌子上的酒菜,神情虔誠,就彷彿這不是酒菜,而是供奉神靈的貢品一般。

劉樹義笑著搖了搖頭,他將黑匣收起,道:“杜姑娘,嚐嚐吧,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杜英聞言,有些猶豫道:“你兄長給你的黑匣?”

她還是那樣善解人意……劉樹義道:“我也沒有鑰匙,工部也下值了,待明日我再去工部,託人開鎖,所以現在我們時間很充足。”

見劉樹義這樣說,杜英再無遲疑。

直接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鵝肉。

軟嫩的鵝肉送入嘴中,剛一咀嚼,杜英那清冷的瞳眸便忽地一睜,眼睛頓時浮現點點光彩……

“好吃。”她忍不住說道。

一旁的掌櫃見狀,笑著道:“這是我們這裡的招牌菜‘渾羊歿忽’,先將一隻養了八個月的鵝整理乾淨,然後將糯米填入鵝腹,再將鵝塞進羊腹之中,之後對羊進行炙烤,烤的外焦裡嫩後,再棄羊食鵝……這原本是宮廷菜餚,後流入民間,我們又經過多次改良,保證味道一絕。”

原本杜英只知道鵝肉好吃,此刻聽到掌櫃的介紹後,頓覺它更加美味了。

看著杜英嘴巴鼓鼓的,一邊吃著,一邊幸福的眯起眸子,劉樹義只覺得冷萌二字,在自己眼前具象了。

還真是一個吃貨。

劉樹義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到最後杜英都要維持不住清冷的氣質忍不住摸著撐起來的肚子,才算結束。

劉樹義笑著詢問:“可還滿意?”

杜英直接點頭:“我很喜歡。”

“那下次……我再請你?”劉樹義看向冷豔仵作。

杜英只是略微想了想,便道:“你的俸祿還要養家,這裡吃上一頓花費也不小,我比你富裕,所以下次我請你。”

這話聽得劉樹義心裡滾燙。

真是越與杜英接觸,就越難控制對杜英的欣賞。

劉樹義結完賬後,與杜英走出酒樓,他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杜英道:“我送你吧,這裡距離你家近。”

劉樹義這次直接拒絕:“哪有讓女孩子夜晚自己回家的道理?之前你與你兄長一起送我,我也就接受了,但現在只有我和你,我若還讓你送我回去,而不管你,你兄長知道了,估計都得讓你遠離我這個沒眼力見的人。”

劉樹義的幽默,讓杜英不由笑著點頭:“你真是瞭解我阿兄,他還真的能做出這事……”

“阿嚏!”

遠在杜府的杜構摸了摸鼻子,心裡忍不住在想,誰在背後腹誹自己呢?

就這樣,劉樹義將杜英送回到了杜府,見天色已黑,想著昨日一天一夜沒有回家,婉兒和常伯可能會擔心自己,便沒有再去刑部,直接回了劉府。

…………

“少爺,你回來啦。”

大門開啟,婉兒伸出小腦袋往外一看,見是劉樹義,那雙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歡快道。

劉樹義笑道:“昨晚沒有再熬夜等我吧?”

婉兒搖著頭:“少爺託人告訴了我們,我們自然不會再傻傻等著啊。”

劉樹義點頭:“那就好。”

婉兒側身讓劉樹義進入府裡,看著劉樹義抱著的黑匣,剛要好奇的說什麼,忽然鼻尖動了動。

“少爺,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

“什麼?”劉樹義一怔。

婉兒晶瑩的瓊鼻靠近劉樹義,仔細嗅了嗅,道:“蓮花的清香……”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眼忽地一瞪,忍不住道:“少爺,你昨晚真的在刑部留宿,還是去了……”

“別胡說。”

劉樹義眼皮一跳,他知道婉兒誤會了。

許是今天與杜英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再加上晚上吃飯時,兩人一直處於封閉的雅間內,坐著的距離也不算遠,所以身上沾了一些杜英的香味。

但這味道應該不濃吧?

他仔細聞了聞,也沒聞出什麼味道,婉兒這丫頭鼻子怎麼和杜英一樣,也這麼靈?

他說道:“許是查案時,沾上了一些女子的水粉味,別亂想,我這兩天一直在忙於查案,哪有閒工夫去什麼煙花之地。”

婉兒清亮的眼瞳上上下下打量了劉樹義一遍,確定沒有哪個狐媚子在少爺身上留下唇印,這才嬉笑道:“我當然相信少爺呀。”

說完,她便重新看向劉樹義抱著的黑匣,道:“少爺,這是?”

“阿兄給我留下的東西。”

“大少爺留下的東西?”

婉兒有些詫異,好奇道:“大少爺給少爺留下了什麼?”

劉樹義搖頭:“我沒有鑰匙,打不開鎖,暫時還不知。”

“打不開鎖?”

婉兒目光看向匣蓋上的鎖頭,靈動的眸子轉了下,道:“少爺,用我幫忙嗎?”

“你?”劉樹義挑眉看向婉兒。

就見婉兒雙手捏著衣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為了生存,做過一丟丟不算太好的事,所以懂得一些開鎖的手法。”

劉樹義知道婉兒過去過的很苦,逃難途中,更是什麼苦難都受過,但具體婉兒都經歷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此時才知道,婉兒竟還會開鎖這種技能。

看來婉兒做過溜門開鎖之事。

他深深看了婉兒一眼,倒也沒計較這些,只要現在婉兒對他是真心,那就足夠了。

至於婉兒以前做過什麼,他並不在意。

“好。”

劉樹義直接點頭,若是婉兒能幫他開鎖,那他就不用等到明日,也不用去找王昆幫忙了。

他說道:“需要什麼工具嗎?”

婉兒仔細看了看匣子上的鎖,想了想,道:“兩根細一些的,如銀針一樣的東西便可。”

“府裡有嗎?”

“有。”

婉兒直接道:“少爺先去書房,我馬上就去找少爺……”

說完,婉兒就如一陣風一般,快速跑遠。

沒多久,婉兒就帶著兩根被磨得很細的鐵釘來到了書房。

看著那被磨得鋥光瓦亮,細的和銀針有的一比的鐵釘,劉樹義不由再度看了婉兒一眼。

“這是我以前用過的東西,可不是最近磨的,少爺別亂想……”

婉兒似乎知道劉樹義的想法,連忙開口解釋。

但婉兒可能不知道,鐵這種東西,時間一長,就會氧化……所以它是最近磨的,還是以前磨的,劉樹義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道:“開吧。”

婉兒接過黑匣,視線仔細看了一眼鎖頭的鎖眼,然後便拿起極細的鐵釘,將其伸進鎖眼之中,來回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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