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誣陷刑偵之王?碰到祖師爺了!(二合
亥時四刻,夜色已深。
長安城這座雄偉瑰麗的大唐皇都,也陷入了沉眠。
白日的喧囂,化作了靜謐,寬敞的朱雀大街,空空落落。
忽然間,數十道身影從遠處行來。
為首之人身披鎧甲,騎著高頭大馬,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他銳利的目光不時瞥向身後被金吾衛們嚴防緊盯的劉樹義,咬牙切齒。
他還是向劉樹義妥協了……
一想到他堂堂正五品的左金吾衛中郎將,竟被一個小小的刑部主事給威脅了,周墨便怒火中燒,覺得無比恥辱。
他能想象到,這件事若傳出去,他會被人如何恥笑。
如果杜構和程處默沒有恰巧到劉宅,他根本就不會管劉樹義說什麼。
什麼已經查明真相?
只要把劉樹義抓到大牢,他能保證,劉樹義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縱使劉樹義有一肚子的所謂真相,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可是,巧就巧在杜構他們正好那個時候去了。
而他又沒法對杜構和程處默出手,沒法限制他們的行動。
使得此事必然會第一時間被杜如晦與魏徵知道,也必然會傳到陛下耳中,所以思慮再三,周墨只能妥協。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真的就相信劉樹義不是真兇,真的相信劉樹義就查明瞭真相……
他是裴寂的心腹,裴寂掌握了什麼,他很清楚。
所以,他堅信,劉樹義現在仍是在負隅頑抗,仍是在欺騙掙扎……
但這都沒有用!
即便他因眼前情形,被迫將劉樹義帶到戶部,等到裴司空等人到來,劉樹義也仍會暴露,屆時,劉樹義只會死的更慘!
看著劉樹義臉上的從容,他咬牙冷笑:“看你還能張狂多久!?”
聽著前方傳來的冷笑,劉樹義眼眸微眯。
他一直在思考周墨之前的話,周墨說,趙卓之子被抓,還供出了自己……
周墨為何會這樣說?
趙卓之子又是哪冒出來的?
難道……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這時,隊伍停了下來。
劉樹義抬眸一看,匾額上的戶部二字,在紅燈籠的照耀下,彷彿暈染了一層血色。
他又來了。
…………
半個時辰後。
原本因官員下值而寂靜的戶部,此時燈火通明,十分熱鬧。
已經回到家和美嬌娘睡下的戶部官員們,都被叫了回來。
他們一邊哈欠連天,一邊心懷不滿的看著大堂內的身影,嘴裡嘟嘟囔囔,卻又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畢竟,大堂內的那些人,沒幾個是他們敢得罪的。
砰!
這時,一道桌子被拍響的震動之聲忽然傳出。
“劉樹義,你還要耍什麼花招?”
身著緋色官袍的裴寂,面容威嚴,厲聲喝道:“你的所有陰謀詭計,都已經被本官查明!”
“你果真和你爹一樣,陰險狠毒,狡詐卑鄙!明明是殺人的真兇,卻佯裝好人,賊喊捉賊!”
“你以為本官還會被你繼續哄騙?”
裴寂高高在上的坐著,雙眼俯瞰著劉樹義,眼中的神色,充滿了鄙夷與不屑:“本官當年就該將你也和你爹一起斬了!你爹是禍害,你怎麼可能是好人?你這樣的禍害,你劉家這樣的血脈,就不該流傳下去,早就該斷了!”
聲音赫赫,如繞樑一般,迴盪在寂靜的大堂之中。
腰桿筆直,端正有方的魏徵皺了皺眉,覺得裴寂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便是他在朝堂之上罵人,都不會罵的這般過分。
臉色比白日裡更顯蒼白的杜如晦咳嗽了幾聲,打破了裴寂塑造的威嚴凜冽的氣氛。
“裴司空,就事論事,扯人家已經死了多年的阿耶作甚?”
說著,他目光深沉的看向站在大堂之上,即便被裴寂這般責辱,也沒有因怒而失去冷靜的年輕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裴司空說你是兇手,有充足證據,你也說你查明瞭真相……劉樹義,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
聽到杜如晦的話,劉樹義這才緩緩開口。
他目光掃向裴寂,聲音也比往常冷了幾分:“裴司空說我是兇手,請拿出證據,我可以與你當堂對質!”
“若我真的是兇手,那裴司空說的任何話,我都沒資格反駁。”
“可若裴司空拿出的證據,不足以證明我是兇手,而我講述的真相,又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那就證明……我沒錯,是裴司空錯了!”
“那時……”
他雙眼凝視著裴寂冷漠的臉龐,沉聲道:“希望裴司空能為剛剛所說的責辱之言,道歉!”
“向你道歉?做夢!”
裴寂想都沒想,道:“你一個兇手,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裴司空是不敢嗎?”
劉樹義瞥了一眼裴寂,淡淡道:“所以,裴司空難道是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不敢應下這個承諾?”
“胡說!本官豈會冤枉你?你莫血口噴人!”
“那裴司空就是明知道自己錯了,也不願認錯?原來這就是名滿天下的裴司空的為人準則啊!”
“你——”
裴寂雙眼怒瞪,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
他沒想到平時軟弱的劉樹義,竟如此能言善辨。
一不小心,自己就被架了起來。
偏偏,他還沒法反駁!
“哼!”
裴寂猶豫了一下,見魏徵和杜如晦都沉默的看著自己,終是冷哼一聲:“本官既然會抓你,自然有充足證據,豈會怕了你?”
“好!”
劉樹義等的就是裴寂這句話。
與裴寂吵來吵去,沒有任何意義,讓裴寂將自己說出的話給吞回去,才能讓裴寂真正的顏面大失!
“那就請杜僕射和魏大夫做個見證,以免一會兒真相大白,裴司空忘了這茬,不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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