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識看著坐在桌前的華貴女子，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了許多情緒。
有幽怨，有憤怒，但最多的，還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前身昨晚醉酒，本就不清醒，再加上燈光昏暗，記憶中的容貌並不清晰。
所以實際來說，這還是沈識第一次正面打量這位郡主。
看著眼前冰清玉潤的美人，身上透著掩蓋不住的疲憊，卻依舊難掩貴氣。心中滿是驚豔的同時，不知為何，那晚的風光湧上心頭。
目光忍不住一路向下，直到越過高聳的玉峰，被礙眼的桌子遮擋，心中可惜的同時，身體也不禁一陣燥熱上湧。
似是察覺到了沈識的目光，慧寧郡主沒有羞怯，而是露出了嘲諷之色。
沈識尷尬一笑，連忙收回目光，弓腰坐到了對面。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其實，這件事情他並不怪我。”沈識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你可以不用來，晟皇不會拿你怎麼樣。”姬靈韻聲音微顫，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以武成王的勢力和地位，她本就沒指望能得到交代。畢竟這次議和，臨安國才是弱勢方。
況且她心中也明白，這件事嚴格來講，並不是沈識的錯。
可對方毀了她是事實，毀了她的計劃也是事實。
剛剛外面發生的事，她也聽得清楚。
沈識聲稱是來請罪，卻舉止猖狂，先是仗勢傷人，進門後又目光放肆。
現在又推卸責任，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紈絝子弟的形象，不由厭惡更甚。
只是姬靈韻不可能明白，這件事和現在的沈識，是真的沒啥關係。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總得給你個交代。”
察覺到姬靈韻情緒不對，沈識連忙補充道。
“交代？你能給我什麼交代？”姬靈韻不屑。
“我可以幫你達成本來的目的。”沈識道。
姬靈韻微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沈識見姬靈韻不說話，看著眼前漂亮的臉蛋，忍不住道：“我也可以對你負責。”
姬靈韻回過神，桌子下的雙手不由攥緊，嘲諷道：“幫我？對我負責？你憑什麼？你又知道我需要什麼？”
“據我所知，臨安國內部並不和諧，而這次的意外，明顯是人有心為之。”沈識不打算廢話，直接道。
“你本來的目的，不就是依靠聯姻，得到大晟的支援，穩固你弟弟的皇位嗎？”
姬靈韻目光微凝：“你查我？”
“這還用查？以我爹在軍中的勢力，得到一些訊息並不難。”沈識道。
姬靈韻恍然，卻依舊不屑：“是又如何，你又能做什麼？”
“你覺得聯姻真的能解決問題？別忘了，現在臨安的邊境，可是我爹的二十萬大軍。”沈識反問。
姬靈韻臉色一白，她又哪裡不明白，可既然大晟願意和談，她也只能去搏這一線機會。
“你走吧，我們之間本就沒發生什麼。”姬靈韻桌下的手指已經發白，語氣卻逐漸平靜。
雖然沈識說可以幫她，但一個紈絝的話，讓她如何相信。
在她看來，沈識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貌罷了。
可沈識卻搖了搖頭：“我可以讓我爹撤兵，這樣臨安內部就會形成制衡，給你弟弟爭取解決問題的時間。至於能不能做到，就看他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姬靈韻瞳孔微縮，臉上難以控制的浮現出激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