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玲瓏聊了幾句,沒有想到更好辦法的沈識,最終決定先按原計劃執行,看看皇帝的反應。
此時的皇宮御書房。
一張檀木棋盤上,黑白兩色的棋子錯落。
一個面目威嚴,身穿黑底金紋龍袍的中年,與一個身穿玄色銀紋長袍的儒雅男子相對而坐。
棋盤的一側,還堆著幾摞奏章。
“丞相覺得,王懷安的話,幾分真假?”晟皇拿起一枚黑子,穩穩落下。
隨後捏起幾枚被圈住的白子,收入棋奩。
蕭懷璋捏起一枚白子,略微猶豫後,指尖輕落棋盤。
“赤翎衛不是報了嗎,王府的人,在王懷安離開大理寺後,才見到沈識。”
“這麼說來,咱們這位大晟第一紈絝,並不像傳言中的那般不堪啊!不過膽子確實不小,還敢讓人給朕傳話。”
晟皇再次落子,吃下幾顆白子。
“那就要看他是真有辦法說服使團,還是病急亂投醫了。”
蕭懷璋不急不慢地落子。
“不過也幸好這小子命大,不然武成王估計得發瘋。”
晟皇動作微微一頓:“這次倒是朕疏忽了,丞相覺得,朕應不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不成器的小輩罷了,是懲是饒,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不過陛下,國庫已經空了,經不起外戰了。”蕭懷璋笑道。
“你啊,說話就喜歡繞彎子。”
頓了頓,又道:“只可惜我偌大晟國,竟找不出第二個沈莽夫了。”
“武成王的軍事才能,確是當世罕見。這幾年若不是武成王以戰養戰,國庫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蕭懷璋說著,只見棋盤上原本處於劣勢的白子,不知何時已經突圍而出,反倒是將黑子圍了起來。
晟皇看了看棋盤,又看了看蕭懷璋,放下手中的棋子,無奈搖頭。
“也罷,沈莽夫在前線浴血廝殺,朕也不能寒了功臣之心。就給這小子一個機會,能做到什麼程度,全看他自己了。”
“不過朕這幾個兄弟這麼心急,朕也不能裝看不見……”
次日卯時,沈識躺在草墊子上睡得正香,被王懷安叫醒。
“武成王世子沈識接旨。”
一道公鴨嗓傳來,沈識立刻精神起來,連忙翻身而起,跪地叩拜,王懷安緊隨其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成王世子沈識,毀慧寧郡主清白,影響兩國和睦,罪不可恕。今念其無心,特令其自行緩和兩國關係,欽此。”
“臣接旨!”
沈識接過傳旨太監遞過來的聖旨,心中鬆了口氣,看來晟皇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正欲起身,就聽太監尖著嗓子繼續道:“王少卿,世子,聖上還有一道口諭。”
兩人連忙再次俯身。
“今武成王世子險遭毒害,關乎重大,特命大理寺少卿王懷安,與武成王世子沈識一同徹查此案,務必於七日內查明真相。”
“王大人,世子殿下,陛下可是說了,這件案子若是不能查明,是要兩罪並罰的。”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沈識頓時一臉懵,這對嗎?
明明我是受害人,你不做主就算了,我還得自己找兇手?
找不到你還要降我的罪?
王懷安則是滿臉惆悵,按理說這確實是他的職責範圍,可這燙手山芋,他是真不想接啊!
“臣遵旨!”
縱然不願,兩人也只能答應。
直到走出大理寺,沈識還是懵的,搞不明白晟皇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