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粉飾華奢,風格綺麗的房間內。
本應嬌媚的女子,此刻正蹙著秀眉坐在妝臺前,滿臉的忐忑不安。
得到主子的吩咐,她絲毫不敢大意,卻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該死的武成王世子,運氣竟然那般好,最後一刻被人救了下來。
若不是主子反覆叮囑自己不得暴露,她早就親自動手了,也不會等到那女子前來救援。
以那女子的武功,以後再想刺殺,恐怕會更難。
嬌媚女子哀嘆一聲,拉開抽屜,取出胭脂首飾,整理妝容。
幸好,為了以防萬一,自己親自去了使團,將證據放到了楊正屋中。
主子下次前來,應該不會過於嚴厲地懲罰自己吧?
想到主子的手段,嬌媚女子不禁渾身一顫,頓時沒了化妝的性質。
看了眼屋中滿是花瓣,卻早已放涼的浴桶,款步走向旁邊。
隨著玉手輕輕劃過腰間,嫣紅色的羅裙緩緩滑落,露出了裡面恰到好處的曲線。
玉腿輕抬,白嫩的纖足緩緩落入水中,緊接著是整個身子。
直至脖頸往下,完全被花瓣覆蓋,女子睫毛輕顫,緩緩閉上雙眼。
彷彿只有冰涼的冷水,才能讓她恢復短暫的平靜。
靖王府書房,此時正一副截然相反的畫面。
趙恆頭髮散亂,雙目猩紅地站在案後。
雙手拄在案上,鮮血順著右手緩緩流下,周圍是散落一地的書籍筆硯。
書房門緊緊關著,門外兩名侍衛噤若寒蟬。
“為什麼,為什麼又失敗了?是誰透露的訊息?”
“憑什麼,憑什麼沈識生來就是嫡子,我卻要成為別人的替身!”
……
直到聲音變得嘶啞,趙恆才停止了嘶吼。
渾身癱軟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狀若瘋狂。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過神來。
“來人,去把福伯叫來。”
“等等,回來。”
剛剛吩咐完,他就後悔了,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侍衛。
福伯是府上的管家,協助他和母妃管理王府。
名為協助,可實際上他才是主事者,自己母子一直處在他的監視之下。
這次的計劃,他這個靖王世子,不過是明面上的主導者,實際決策,還是以福伯為主。
可毒殺沈識未果,福伯就停止了後續動作。
他這才藉助靖王的名義,自作主張聯絡了徐彤,想要繼續謀劃。
若是成功也就罷了,可現在沒能成功,若讓靖王知道,豈會有他好果子吃。
其他不說,自己這些年裝作紈絝,好不容易才讓福伯放鬆了警惕,對自己的監視不那麼嚴密了。
這一暴露,豈不是前功盡棄?
自己以後再想做什麼,恐怕難如登天,又如何為自己謀求離京的機會?如何為他和母親謀求活路?
可是若不通知靖王,萬一徐彤供出自己,後果只會更嚴重。
“罷了,先去找母妃商量一下吧。”趙恆心中嘆息。
王府內院,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正打理著院中花草。
看見趙恆模樣狼狽地進來,臉上頓時一慌。
嬌柔的聲音顯得頗為急切:“恆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把手劃傷了,快讓娘看看!”
說著就快步上前,想要抓起趙恆的手臂檢視,卻被趙恆甩開。
“母妃打理花草,你們就在一旁看著?”
趙恆聲音憤怒,眼神冰冷的看著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頓時渾身一顫,連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