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屈辱促使下,連忙就要附和潘博。只是剛要有所動作,卻被晟皇一個冰冷的眼神,止住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武成王,有人說朕用人不明,你不解釋一下?”晟皇冰冷的聲音在大殿迴盪。
潘博正滿腔慷慨,頗有種氣吞山河之意,聞言頓時渾身一顫,跪倒在地。
“陛下明鑑,微臣絕無指責陛下的意思。微臣失言,請陛下責罰。”
潘博渾身抖如篩糠,晟皇卻並未理會。
“臣,奉召回京,今特將虎符完好歸還,今後陛下但有驅使,末將定當一如既往,萬死不辭。”
沈千鈞從懷中取出虎符,上前一步,雙手將之高高托起,聲音如虹。
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他們同樣疑惑武成王為何會忽然出現在京城。
此時見到武成王交還虎符,再聽到這番話,哪怕再遲鈍,也已經猜到了什麼。
潘博更是心中一沉,頭恨不得扎進地板裡。
奏事太監連忙碎步上前,結果虎符遞到御前。
沈千鈞則是站回原地,沒有多解釋一句。
晟皇接過虎符,隨意地放在一旁,目光又看向沈識。
“陛下,臣想當面和潘大人對質,請陛下准許。”
沈識示意趙恆將自己推到中間,直面潘博。
饒是沈識早有心理準備,幾次三番被針對,也不由惱怒。
二皇子針對我就算了,畢竟我睡了他老婆,你針對我做什麼?
“允。”
晟皇平淡的聲音響起,同意了沈識的請求。
沈識看向潘博:“潘大人不問事情真相,就冤枉我父王為一己私利,擅離前線,不知是何因由?”
“難不成潘大人以為,我父王是為了回京救我?”
“另外,若是按潘大人所想,我與父王不睦,我父王又為何會日夜奔襲,回來救我?還是說潘大人另有緣由?”
潘博此時內心懊惱不已,自己真是被政績衝昏了頭腦。
可這也怪不得他啊,沈識捅了這麼大簍子,陛下甚至為了此事,數日沒有上朝。
鴻臚寺那邊聽說也是為了應付使團而焦頭爛額。
這個時候沈識被放出了大理寺,沈千鈞不知什麼時候回了京城,他自然而然將兩件事聯想到了一起。
可如今仔細一琢磨,沈識是三日前鑄下大錯,前線回京城,哪怕晝夜兼程,也要十數天。
算上傳遞訊息的時間,還要更久,沈千鈞自然不可能是為了這件事而回京。
潘博站起身,回頭看向沈識。
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此事是潘某錯怪了沈將軍,可你與沈將軍不睦,乃是大晟人盡皆知。”
沈識搖了搖頭,滿臉悲憤。
“潘大人,我與我父王只是理念不合,但都一心為國,潘大人如此陷害,是何居心?”
“我是瞧不起武夫,但武夫禍國,不過血濺百步,文官若是禍國,毀的可是國家根基。”
“你……”
潘博氣急,沈識這話,明顯是說他禍國,豎子實在可惡。
卻渾然忘了,剛剛自己的彈劾,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