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也是官了?”
馬車上,沈識的感覺很奇妙。
他雖然沒有當官的想法,但現在被封了官,還是五品的通議大夫,感覺似乎也不錯。
雖然是臨時的,也沒什麼實際權力和工作,但這樣才好。
不用幹活的牛馬,豈不美哉?
沈千鈞不屑一笑:“才五品而已,得意個什麼?”
沈識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感覺似乎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了。
“老爹,你說陛下封我個臨時官,目的是讓我有個官身,方便協助和談。”
“可他說之後兩國貿易,也交由我負責,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說?以你小子今天的表現,陛下起了愛才之心,留你在京中當個官,不是很正常嘛?”
沈千鈞理所當然地道。
沈識頓時不樂意了:“這怎麼行?我還要回北境呢,不能留在京城當官。”
沈千鈞嘆了口氣:“誰讓你今天表現得如此突出,陛下已經做了決定,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這能怪我嗎?還不是因為那幫狗官一個接一個的針對我?”
沈識滿臉無奈,心中將今天出頭的幾個官員罵了一遍。
沈千鈞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老實說,最近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沈識從小到大都被他帶在身邊,他再瞭解不過,藏拙?怎麼可能!
哪怕這四年他身在南境,與家中的書信也從未斷過,沈識孃親也不可隱瞞自己。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沈識是在短時間內發生了轉變。
沈識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那些東西真的是小時候從書上看的,只不過當時沒意識到這本書的重要性,隨手給扔了。”
“那你為何現在不想留在京中了?”沈千鈞目光狐疑。
沈識知道沈千鈞最大的疑惑,是自己的性格轉變。
略微沉吟,道:“老爹,我回京不過四日,就遭遇了一次陷害,一次下毒,一次刺殺。”
“若不是我運氣好,現在已經死了兩次,換成你你還願意待在這裡嗎?”
沈千鈞沉默,沈識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短時間內接連發生這種事,對他的打擊可能確實不小。
“而且老爹,我也想明白了,北境才是我的天下,回了北境,我想要什麼沒有?”
沈千鈞剛剛因為對沈識的安全不夠重視,而升起的愧疚,頓時消散一空。
“那你也要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沈識立刻搖了搖頭。
“哪有那麼容易,涉及兩國貿易和鹽政,不知道要觸動多少人的利益,我這武成王世子的身份,壓根就沒有威懾力。”
“扯淡,老子的武成王是打出來的,誰敢說老子沒有威懾力?”沈千鈞怒目圓睜。
“那你如何保證,你走後朝中不會有人針對我?到時萬一出點什麼問題,豈不都是我的責任?”沈識反問。
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大殿上說得輕鬆,可真要是讓他負責貿易,到時不知會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到時候暗中隨便搞些小動作,以他在朝中幾乎為零的勢力,恐怕會寸步難行。
沈千鈞冷哼一聲。
“些許小事,我來想辦法,你儘管放開手腳,絕不會有人敢針對你。”
沈識將信將疑,心中無奈嘆息。
罷了,短時間內是走不了了,還是安心等到兩個月後,再另想辦法吧。
到時候大不了把官一辭,陛下也不一定會攔著他離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