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燭火突然劇烈搖曳，薇爾莉特手中的黑色水晶權杖滲出絲絲黑霧，她眼眸中星芒大盛。
“十萬人活祭雖代價慘重，但或許唯有此法可破託姆的攻勢！我們可按領地人口比例分攤祭品，事後各教再重新劃分勢力範圍。”
“暗夜女神教會願出兩萬平民，以表誠意。”
優雅地甩動了下銀髮，黑色蕾絲手套下的指尖輕叩桌面，作為第一個同意的同時也是這次會議的召集者，薇爾莉特率先展示了誠意。
“鮮血之主”教會的魁梧祭司“桀桀桀”地笑著，一絲鮮紅的血液從他頭上的羚羊角滴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之上，暈開了一陣詭異紋路。
“薇爾莉特，單單只是出些平民可不夠，單單只是普通的血祭可無法讓我主滿意！”
他扯開染血的亞麻布，露出佈滿血痕的胸膛，每道傷口裡都鑽出細小的血色觸手。
“祭品的恐懼越濃烈，神降的力量才越純粹！必須將人犯鎖進鐵籠暴曬三日，讓絕望浸透靈魂！”
薇爾莉特眉頭微皺，暗月刺青在燭火下閃爍不定。
“如此折磨祭品，不僅耗時，還容易引起領民騷亂，是否有其他的方法能替代一二？”
“哼！婦人之仁！”
魁梧祭司猛地將戰斧砸在地上，震得燭臺搖晃，燭淚飛濺。
“沒有極致的恐懼與痛苦，我主的聖者化身如何能發揮全部力量？你們這些軟骨頭，若不想被託姆碾碎，就乖乖聽話！”
面對“鮮血之主”教會祭司那囂張至極的態度，在場的諸多教會高層領袖們都黑了張臉。
不過現如今面對著託姆的威脅，在不想召喚自家神祇降臨的情況下，他們似乎也就只能夠捏著鼻子同意他的要求了。
因此，雖然內心之中不是很情願，但在場的一眾異教徒高層領袖，還是各自認領了一部分血祭份額。
......
三天後的深夜。
永夜祭壇被濃稠如墨的烏雲籠罩。十二根圖騰柱頂端的魔神面孔張開獠牙，吞吐著猩紅霧氣。
祭壇中央的血池早已注滿混著鐵鏽味的渾濁液體，表面不時泛起詭異的氣泡。
“所有祭品就位！”
“鮮血之主”教會的魁梧祭司站在祭壇高處，他身上纏繞著由活人腸子編織的鎖鏈，每走一步，鎖鏈就發出令人牙酸的蠕動聲。
十萬名祭品被驅趕至祭壇邊緣，其中既有被鐵鏈鎖住的戰俘，也有被魔法剝奪反抗能力的平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恐懼與絕望。
夕陽將最後一縷金光收進雲層時，整座永夜祭壇開始震顫。
十萬名祭品的哭嚎聲中，血池表面浮起無數張扭曲人臉，那些被活生生剝去面板的囚徒正被無形力量拖拽著沉入池底。
“以萬靈之血為墨，以骸骨為筆——“
鮮血祭司的咒文突然被尖嘯打斷。西北角的圖騰柱轟然炸裂，裹著聖焰的巨劍破空而來，將三名正在詠唱的祭司攔腰斬斷。
灼熱氣浪掀翻了青銅燭臺，託姆的聖甲在血霧中折射出刺目光芒。
“骯髒的蛆蟲！“
聖者化身的嗓音像是晨鐘穿透烏雲，他每踏出一步，地面焦黑的苔蘚就重新泛出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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