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邪嬰現身,它微微一笑!
聽了陳陌的一番問詢,周圍的管事們終於反應過來。
先前他們沒聽出關鍵便不覺得什麼,此刻聽出了關鍵,個個頓覺背脊發涼,面色慘白。
而作為深度知情者的陳陌,自然聽出了更多的資訊,更感覺到箇中的兇險可怖。
首先,這娟兒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房間的……就很詭異。
估摸著也掌握了類似鬼影一般的東西。
或者她本來就是個鬼影之類的?
如果娟兒沒說謊,那麼她的哥哥……應該就是沈玉珺誕下的第一個孩子:邪嬰?
可沈玉珺為何能持續懷胎?
邪嬰出生後不是第一時間找到了那供奉神龕嘛,還把孝悌小兄弟給擼出來,一度想要挖走那鬼骨。
可見自那之後,沈玉珺應該沒有繼續供奉孝悌了。這和那殘破祠堂的景象倒是對得上。
那……娟兒怎麼來的?
她弟弟又是誰?
陳陌可參考的資訊太少,思忖不出個結果。但毫無疑問……這娟兒很不正常。
念及此,陳陌立刻調開金手指面板,去檢視娟兒。
果然……
透明色方框,十八根透明色的杆條,密密麻麻的。
【檢測到可讀取之物】
【是否讀取?】
嗯?
能讀取十八跟杆條的鬼物了?
陳陌想都沒想,立刻動了念:讀取。
隨著腦袋一陣眩暈,眼前很快出現了一行一行的字幕。
【名稱:白衫鬼】
【等級:透明色命氣】
【型別:陰類鬼】
【特性:拜邪神而生,平時和真人無異,常年生活在封閉的宅子裡,極少和外面接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鬼,以為是個人。一旦被激怒,鬼性將會爆發。可吞噬人的精血靈魂,可化作鬼影。】
【備註:甲子道行,厲鬼索命。】
看完這些資訊,陳陌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五個字上:拜邪神而生。
也就是說,沈玉珺最初拜了黃袍嬰兒,生下邪嬰之後。還想繼續生孩子,便拜了其他的邪神?以達到類似送子靈童的效果。
這沈玉珺……當真是個……不簡單的。
清河鎮的大多鬼物來源,都和她有關。
就這時候,娟兒走了兩步發現大家沒跟上來,便回頭催促:“你們趕緊走哩。孃親在戲臺前面的席位上擺好了糕點,招待你們哩。”
管事們聽了“招待”二字,個個縮著腦袋,咬著牙關,渾身發冷。哪裡敢做主?紛紛轉頭看向陳陌,等待陳陌發話。
陳陌不動聲色,道:“多謝娟兒好意。麻煩娟兒去跟沈夫人說,我們稍後就來。”
娟兒歪著腦袋,雙手叉腰,滿臉疑惑,“我為了做這套影偶,可是耗費了很長時間。你們為什麼還要讓我等呢?莫非不喜歡看戲?”
陳陌道:“那倒不是,既然是去看戲,我們總歸要整理一番穿著儀表,這才是對主人的禮貌。你看我們全身髒兮兮的……”
娟兒嘟囔著小腦袋,顯然認可了陳陌的想法,露出一抹笑容:“那你們快點啊,我在戲臺上等你們。對了,你們出了門,一直往東走,就到了。”
陳陌揮揮手,“知道了。”
娟兒笑著“嗯”了一聲,隨後一蹦一跳的離去了。
直到那腳步聲遠去,再也聽不見了。眾人這才緩了口氣過來。
呼呼呼。
王漢生大口喘氣,腿腳都發軟了,“這娟兒不對勁。我昨晚明明沒看到她出門的……”
李秋寒沒搭理王漢生,而是轉頭看向陳陌,“陌公子,真要去聽戲麼?那個沈玉珺可是個唱陰戲的。這戲不是給活人看的,咱們能去看?”
有了李秋寒開口,其管事都紛紛開了口。
“這地方太邪門了,那個娟兒怎麼離開的暫且不說……哪有大清早請人去看陰戲的?”
“不能去看戲,死都不能去。”
“沒錯,打死我也不去。”
“……”
陳陌問了郭紫鈺一句:“紫鈺姑娘,有白天唱陰戲的嘛?”
郭紫鈺道:“陰戲是唱給死人看的,大多在晚間。但這清河鎮鬼氣森森,甚至難以分辨晝夜。即便此刻真是白天,李宅唱一出陰戲也很合理。”
陳陌掃了眼周圍的管事香主們,隨即道:“外頭的黑白無常應該走了,此地邪門的很,我們趁此刻離開。往西邊走,去往李宅的大門。”
說罷,陳陌便帶頭出了院門,往西邊走。
至於答應娟兒的整理儀表什麼……陳陌壓根沒往裡心裡去。
另外,陳陌如今有了鬼骨,雖然融合進度才百分之一。但相比此前催動五滴鬼咒之血已經有了無法現象的蛻變。加上和紅燈娘娘的精神相容。若是真個爆發起來,未必就虛了那邪嬰沈夫人一家。
但陳陌可不想冒無謂的風險去除什麼祟,不如暫且離開,等到將來再發育了一波,回頭來處理李宅的邪祟。尋了姜紅月的屍體入土安葬,才最為穩妥。
拼底蘊,陳陌或許拼不過邪嬰。畢竟邪嬰誕生至今整整四十年了。
自己穿越才半年不到。
但拼發育,陳陌覺得自己不虛任何人。
如今雖然能勉強和李宅碰一碰,但沒必要……
出了院門,一股寒風便吹拂而來,直叫大夥兒打了一陣激靈。
頭頂的天穹灰濛濛的,周圍的空氣寒冷潮溼,陰惻惻的。
大夥兒緊跟在陳陌身後,各自拔出了闊刀,警惕協防四周。他們腳步很輕,儘量不發出聲音來,免得被人發現。
越往前走,空氣裡越發的森冷。
一個走在王漢生後頭的管事忽然開口,“我感覺脖子溼漉漉的。這周圍的水汽怎麼這麼重?”
王漢生橫了眼那管事,“劉敏,一點溼漉漉的就把你嚇成這樣。能不能爺們點?沒事情別瞎叫喚。若是引來邪祟,大家都要跟著你遭殃。”
那劉敏四十來歲,身子有些削瘦,雖然是個管事,卻沒做香主。此刻被王漢生一頓訓斥,劉敏便很羞愧的低下頭,不再多言。
可劉敏分明感覺脖子處的水汽越來越重,很不對勁。
他想著大家都走在一起,想來都面臨了一樣的情況,便忍著沒多說,只道:“王香主,我能搭著你的肩膀走嗎?我害怕啊……”
王漢生很是無語,“那就快點搭著。”
劉敏道了謝,趕忙一手搭著王漢生的肩膀,跟著前行。
陳陌沒理會他們的議論,拎著闊刀一路前行。
到了這會兒,陳陌明顯感覺到這幫管事們成了累贅。如果不是因為郭松陽和郭紫鈺在……陳陌都打算直接撂下這幫累贅不管了,自己催動鬼血逃之夭夭了去。
如今這般明明處在鬼地,還無法催動鬼血,得跟著那幫管事擔驚受怕,怎麼子都心裡不爽利。
他壓下了念頭,快速走路。
穿過一個個別院,陳陌分明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裡水霧大溼氣重。
“大家小心水霧。不要吸進鼻口。”
陳陌提醒了一句,隨即帶頭穿過一道拱門,走過一條迴廊,來到另外一處院子。
這院子很大,其中種植著一片茂密的竹林,還有劃分了一塊專門種植盆栽的區域,盆栽盡頭有堆放工具的雜物間。
但這雜物間很小很矮,門頭只有四尺高。尋常人可進不去的。
可那雜物間裡竟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陳陌便停下腳步,凝視著那發出聲響的小小雜物間。後方的人見陳陌停下,也都紛紛跟著停下。
就這時候,走在後面的王漢生湊了過來,盯著那雜物間。
李秋寒數了人數,蹙了眉頭:“劉敏呢?怎麼沒跟上來?”
王漢生還瞅著遠處的雜物間,隨口道:“劉敏就在我身後呢,他這小子也是個膽兒小的。非要把手搭在我肩上。這不,他的手還在我肩上呢。副堂主放心,走不丟的。”
李秋寒卻死死盯著王漢生:“他人呢?”
王漢生察覺到李秋寒目光裡的嚴肅之色,便收回了看向雜物間的目光,一邊伸手摸向自個兒肩上那隻劉敏的手,一邊說:“他的手不都在我肩上嘛……”
話還沒說完,王漢生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觸控到的,哪裡是人的手?
而是竹節,五根竹節,還有竹手。
嘶!
王漢生猛一回頭,赫然看到自己身邊多了一根漲勢蔥蔥郁郁的竹子。這竹子竟然長出了一隻外形似人手的竹枝,放在自己肩膀上。
他記得這一路走來,劉敏的手都放在自己肩上,從未離開過的。
那麼……劉敏變成了竹子?
“啊!!”
王漢生大聲驚叫,猛的推開那隻竹手,整個人都嚇得癱坐在地上,快速後退,“人怎麼能變成竹子?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啊。還是個掌握了存神法門的管事……”
恰時,另外一個胖子管事忽然伸手去觸控自己的脖子,溼漉漉的,很癢。他努力的撓著脖子,一邊說:“副堂主,我脖子很癢。好癢啊。”
他撓的越來越厲害,力道越來越大。
很快就撓出血來。
他自己沒注意到,但大家都看見了……
王漢生大呼:“阿六,你的手……”
胖子阿六去看自己的手,竟然變成了竹子做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不,不。救我!!”
聲音落下的瞬間,阿六就變成了一個一棵竹子,蔥蔥郁郁的,風一吹,竹葉搖曳,發出“嘩啦啦”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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