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炷香的功夫以後,同樣一句話不說,藤條一扔,走人!
從頭到尾,別說教訓他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真就是衝著抽人來的。
最關鍵的是,抽完以後,胡惟庸居然神清氣爽、嘴角帶笑地走了。
只留下身上心裡同樣疼的胡仁彬茫茫然不知所措。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自從在管教混賬兒子的過程中得到了腰力獎勵後。
每日午飯後半個時辰,胡惟庸便準時開始管教胡仁彬。
這時間選得恰到好處!
吃飽了飯,精力充沛!
休息了半個時辰,不至於因劇烈運動影響消化。
打完管教,正好順路去後院釣魚、欣賞歌舞或打格鬥賽,熱身完畢。
嘖嘖,好處多得數不清。
於是,胡仁彬一臉茫然地開始了他的“被管教生涯”。
其他地方不準去,去了就捱打!
吃住都在祠堂旁的小屋,雖不豐盛但絕不至於餓死!
每日裡就是看書、罰跪,不聽話就打!
中午吃完飯,老老實實跪在祠堂裡,接受父親的“關愛”。
然後下午基本就能自由活動了。
自從他被接回府那天起,這樣的生活便雷打不動。
府上眾人也習慣了,每日午膳後祠堂那邊總會傳來胡仁彬的慘叫聲。
起初聽著嚇人,但久而久之,大家竟能從這慘叫聲中分辨出胡惟庸今天想玩什麼花樣。
畢竟,慢慢都知道了,胡大老爺要是打算釣魚或肉搏之類的活動,那必然得留點力氣。
這天,胡府祠堂內,“胡丞相藤條教子”的戲碼準時上演。
可打著打著,胡仁彬受不了了,忙不迭地高聲喊道:
“爹,爹,爹,爹……您不能這樣啊!”
“這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了,今兒都超過了!”
“咱明天再來吧,您老趕緊休息去吧!”
聽到這,胡惟庸默默停手,一臉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混賬小子。
孃的,這小子這是被打出習慣、打出抗性來了啊。
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長了多少記性!
別特孃的前腳信誓旦旦,後腳老錯重犯,那豈不是這段時間白折騰了?
雖然這段時間,經過每日裡的“鍛鍊”,讓他如今腎好、腰好戰力不俗。
但怎麼說也是每日裡花了力氣、花了時間的。
總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啊!
當即,胡惟庸吩咐胡義去書房搬書過來。
其他書不用,就是四書五經這些最不會出錯的經典。
而接下來胡仁彬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抄書。
藉著這機會長長見識,也學一學修身養性。
胡仁彬心裡有話想說,可一瞧見胡惟庸那嚴肅的神情和冷淡的眼神,他立刻把話嚥了回去。
不就是抄書嗎?我才不怕!
他剛走出祠堂,正打算拐彎回自己的小屋,卻聽見父親在認真地吩咐著什麼。
“胡義,那小子身上的傷藥你得盯緊了!”
“大夫和藥都不能落下,讓他早點好起來!”
“這樣,到時候我揍他的時候也不用顧忌了!”
胡義雖然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胡仁彬聽到這話,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這是親爹嗎?
也太狠了吧!
(本章完)
------------
胡府的事情,只有胡府的人知道。
雖然這些事肯定會傳到高高在上、俯視大明官員和百姓的皇帝朱元璋耳朵裡,但胡惟庸並不在意。
有些事,本來就想讓朱元璋知道。
誰還沒點演技呢?
他胡大老爺,好歹也是看過不少戲的人。
而在應天府的皇宮裡,朱元璋正饒有興趣地聽著李善長的彙報。
作為當朝丞相,李善長不僅要輔佐皇帝,還要管理群臣,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他需要實際參與到各種事務中。
可以說,只要李善長看到的活,他都有權插手,對方還得特別聽從他的意見。
因為那時候的李善長,代表的是皇權。
但此時,他的角色不同了。
現在的他,是代表群臣向朱元璋彙報最近的政務。
雖然還有專門的奏摺和各部分的奏報,但作為丞相,每隔一段時間匯總工作是他的職責。
不過,李善長的彙報並不只是他一個人滔滔不絕。
朱元璋時不時會根據他彙報中的某句話,甚至某個詞,直接發問。
朱元璋問的問題,都是直指核心或要害的地方。
要不是李善長確實有些能耐,面對朱元璋這樣銳利的皇帝,恐怕早就亂了陣腳。
這一彙報,足足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君臣二人絲毫不敢鬆懈,逐一梳理著大明上下的大小事務。
等到厚厚的奏報終於討論完畢,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看著眼前略顯疲憊的李善長,朱元璋竟一時覺得有個丞相似乎也不錯。
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朱元璋迅速掐滅了。
丞相能做的事,難道分給六部尚書就做不了嗎?
權力集中在丞相一人手中,與分散到六部尚書手中,差別可太大了。
所以,丞相這個位置,無論如何都得廢除。
想到這裡,朱元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彷彿不經意地問道:
“善長,之前胡惟庸家那小子出事兒,你可曾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