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胡大老爺暫時不能把鋼鐵冶煉技術拿出來換好處,但反過來想,這東西始終都是自己的,又不會丟。
既然到手了,什麼時候換好處,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更何況,終於把這個棘手的丞相位子甩給了下一位受害者,這才是最大的喜事。
孃的!天知道胡大老爺在突然得知自己被列入了丞相候選時,是何等的驚慌。
那簡直就像被告知朱元璋準備砍他腦袋一樣。
那種大禍臨頭的恐懼,誰懂啊!這裡面既有胡惟庸以往對朱元璋的固有印象,也有他來到大明後對這個時代的觀察和思考。
朱元璋,就是個權力動物。
他對百姓好,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出身草根,但另一方面是他清楚地認識到,只有百姓才能一個王朝。
他自己就是農民發家的,難道不懂嗎?在亂世中,全家餓死的情況下,拼命算什麼?因此,朱元璋很清楚,百姓可以糊弄一時,但糊弄久了,百姓就不會再聽你的了。
生活已經艱難到無法繼續,其他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朱元璋而言,善待百姓不過是洞察現實後維持大明統治的必要手段。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絲情誼或臉面就放過“功高震主”的胡惟庸?
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正因為有了如此清醒的認識,胡惟庸才明白。
一旦他登上丞相之位,那他的生命便已開始倒數。
用時尚的話來說,大明不允許這樣的人物存在。
正因如此,胡惟庸如今能逃脫劫難,才更令人欣喜。
既然心情愉悅,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想來想去,還是如詩、宛如那裡更適合放鬆。
在府上小憩片刻固然不錯,但若太過放縱,難免有損平日的形象。
想到這裡,胡惟庸揹著手,悠閒地朝如詩的院子走去。
“老爺,您來了,奴家可等您好久了呢!”
如詩果然一如既往地“翹首以盼”!
她的熱情依舊如常。
不過,經歷過幾次“姐妹攜手”之戰的如詩,對宛如雖然依舊保持警惕,但至少相處時多了幾分親熱。
這不,胡惟庸雖是突然來訪,卻意外地看到了兩位佳人。
或許是因為胡惟庸直接來到如詩的小院,這讓宛如有些失落,小腦袋左扭右扭,就是不肯將視線落在胡惟庸身上。
看著小丫頭那賭氣的模樣,胡惟庸忍不住哈哈大笑。
嘿嘿,難得還能見到這般嬌羞的小女兒姿態,真是有趣。
毫不避諱在場的下人、侍女,胡惟庸直接左右手各攬住一位佳人,笑眯眯地說道。
“有些日子沒來陪你們了,怎麼樣,二位佳人過得可好?”
如詩那雙略帶狹長的笑眼微微一眯,彎成了一道月牙,笑眯眯地答道。
“本來沒那麼好的,可看到老爺來了,便好了!”
宛如膽子不如如詩大,也不如如詩會說話,因此只能在一旁如同搗蒜一般點著小腦袋附和道。
“對對對,奴奴也一樣!”
看著兩邊笑顏如花的俏臉,胡惟庸淡然一笑。
“好了,你們高興就好!”
“對了,再過一兩年,咱想辦法給你倆一人弄個小誥命吧!”
“應該不難!”
這話一出,如詩和宛如都愣住了。
胡惟庸這番話實在讓人震驚。
誥命!
雖然沒什麼實際用處,只是宮中賞賜給官員、勳貴家中當家主母的一種品級。
但作為女子僅有的榮耀,如今已成為天下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賞賜。
說白了,家業、錢財這些,憑藉能力和家世是可以慢慢積累的。
唯獨這誥命,真的只有自家相公努力,同時宮中看中,才能賞賜下來。
可……不是說只有當家主母才有資格獲得誥命嗎?
如詩、宛如緊緊抱住胡惟庸的手臂,眼神死死盯著他。
眼中滿是渴望,卻又帶著忐忑。
“老爺……”
“真的能做到嗎?”
“奴家…奴家,可不是當家主母啊!”
“也當不了當家主母!”
聽著兩位小妾微微顫抖的聲音,胡惟庸輕輕拍了拍她們的背。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
“誥命這東西,看似尊貴,實際上也就那樣。”
“正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咱真想要的時候,給咱寵愛的兩個小妾要個誥命又怎麼了?”
“又不是給你們要那些最頂尖的夫人、淑人、恭人、宜人!”
“那些品級對你們來說太高了,真要給了你們,反倒是害了你們!”
“所以啊,等上一兩年,給你們一人弄個孺人敇命,既有了面子,也不算太過逾矩了!”
聽著自家老爺如同隨意打發一般,篤定而又輕描淡寫地安排敇命之事。
兩姐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和惶恐。
驚喜,自然是因為一介外室能拿到敇命,哪怕只是最低階的孺人敇命,跟誥命夫人那些級別沒法比。
但這也是響噹噹的榮耀啊,見官不拜的那種。
以後穿著這身衣服出去,那可就是妥妥的體面人了。
這如何讓她們不驚喜?
可惶恐,則是因為她們姐妹一直在猜測,這位老爺到底是何身份。
兩姐妹都不傻!
胡惟庸平日裡雖未明言身份,但那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尤其是談及官場、皇家等事時的從容自信,絕非一個連科舉都未過的老學子所能具備。
今日,不過是老爺心情愉悅,隨口向她們姐妹透露了些許風聲。
即便如此,已足以讓她們感激涕零。
夜深人靜時,如詩的小院裡,鞭聲清脆,嬌聲嚶嚀,熱鬧持續了大半夜。
看來,姐妹倆的報恩之心,確實深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