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憑甚要我自證?”
雲霧當即說道,“誰說的是我害死的三公主?
“還是先請拿出證據吧!
“否則,我只會覺得,是有人為了陷害我,故技重施!
“畢竟,弄出人命,再栽贓誣陷給我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趙答應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語調仍是溫溫柔柔的。
可一番話,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許嬪之前還一心恨毒了雲霧,認定了女兒是被她害死。
然而此刻聽著這話,想起趙答應的死,被攪弄得一片痛苦的頭腦,卻又清明瞭幾分。
尤其是,她忽然想起,那日,她因何對雲霧起了嫉妒心,進而言語攻擊。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在三公主手裡發現了一塊玉佩。”
這時候,一宮女開口說道。
眾人看過去,發現是許嬪的貼身宮女,名叫銀瓶。
她手裡拎起一塊玉佩。
綠色的玉環,串著幾顆同色的珠子。
此刻正往下滴著水。
“三公主被雲才人推下水時,從她腰封上扯下了這塊玉佩,奴婢想,這足夠作為證據,指認雲才人害死三公主了。”
銀瓶言之鑿鑿地說道。
卻沒注意到,許嬪望著她的眼神,一時充滿了幽冷的怨毒。
此時銀瓶說完。
眾人視線便都看向雲霧。
她腰間空空落落的。
這似乎證實了銀瓶所說。
“我今日所穿宮裝是新裁的,沒有合適的禁步搭配,便乾脆沒有佩戴。”
雲霧瞥一眼銀瓶手中之物,語氣平淡地解釋道,“這塊玉佩,根本不是我的。”
她今日穿得宮裝是天水碧的顏色。
與綠玉的確不算太搭。
“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了?”
容妃則立即抓住她這句話,“上次你侍寢,次日皇上賞賜你許多珠寶首飾。
“我看過內務府的冊子,這玉佩就在其中,與皇上賞賜你的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
陸堯立即看向陳玉安。
上次賞賜的事,是他交給陳玉安去辦的。
具體有哪些珠寶首飾,他其實並不清楚。
陳玉安站在那兒,也盯著這玉佩。
察覺到帝王的視線,他便臉色有些尷尬地朝帝王點了點頭。
這玉佩,的確是和賞給雲霧的那塊,一模一樣……
陸堯當即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雲霧。
然而這會兒,雲霧正有些奇怪地望著容妃。
只聽她問道:“皇上賞賜我,與容妃娘娘毫無干係的一件事,可容妃娘娘怎會還去檢視內務府的冊子?
“更何況,容妃娘娘應當沒有資格檢視內務府的冊子吧?”
她幾乎就差說容妃逾矩了。
後宮中,內務府的冊子,除了內務府的管事,便只有皇后才有資格檢視。
這是她每個月的工作。
陸堯是不會看的。
容妃這樣做,不但暴露自己不守規矩,還把內務府的總管給害了。
簡直蠢不可及。
容妃卻不知是不把這當一回事,還是跋扈霸道慣了。
“本宮宮裡不慎打碎了一隻花瓶,要去內務府再拿一件新的,便不小心看到了。”
此時,她就隨便丟出一個理由,而後死死咬住這一點,要定雲霧的死罪,“總之,有許嬪身邊的宮女作證,又有你的玉佩,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要是你,就早點承認,興許皇上還會看在這段日子的情分上,留你一個全屍!”
雲霧聽著她這替帝王做決定般的口吻,搖了搖頭。
容妃受寵,還真是靠著她那個母親。
若不是對帝王有恩。
憑她的腦子,如何能爬到這樣的高位?
此時,雲霧就靜靜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