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兒,你有心了,你姐姐這樣對你,你卻以德報怨。”
這會兒,雲卿南心中一番思量,便立即說道,“你放心,待爹爹回去以後,就將她禁足於院中!
“這門親事,爹爹也會立即辦妥。
“你在後宮,多有兇險,往後照應好自己,莫要擔心家裡!”
說著,他又想了想,從懷中逃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來,“這些你拿著,聖上今日罰了你,你在宮裡的日子怕是要艱難一段了……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莫要不捨得花銀子!”
雲霧見渣爹給錢,自然不會推辭。
掃了一眼。
約莫兩千兩。
當即一臉感動地接了過來。
雲卿南讓文氏將他扶起來,隨即就也出了宮。
雲霧瞧見他漸漸不見了的身影,唇角微微翹起。
她今日所做一切,目的諸多。
但有一點——務必要叫齊縉修和雲嬈成親,成為一對怨侶。
“美人可還受得住?”
這時候,團嬌心疼地問道。
“無礙。”
雲霧搖了搖頭,神情平和地繼續跪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想要得到的更多,豈能不真的吃一點苦頭?
時間緩慢地過去。
另一邊。
養心殿裡。
陸堯幾乎一回去,就砸了幾隻杯子。
“她什麼意思?當著那麼多妃嬪臣子的面,竟敢質問朕?是要朕給她道歉嗎?
“還敢逼著讓朕降罪……
“朕滿足了她!她當謝朕!”
一旁,陳玉安低著頭恭敬站著,任由聖上發脾氣,大氣不敢出一下。
心裡卻又忍不住犯嘀咕。
聖上雖年輕,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
後宮妃嬪又不是沒有做錯事的。
譬如那崔答應。
此前兩次不懂迂迴地衝撞質問聖上,可見聖上何時發過這麼大的火?
然而令美人,不過說了那麼兩句。
要說,也就是人家有點委屈,才那麼說了一下。
聖上卻氣成這樣。
陳玉安心裡就這麼琢磨著。
旁的妃嬪,或許會以為,令美人這是要惹了聖上厭惡了。
可他怎麼覺著,聖上反而是對令美人有些太過上心了?
否則,為何令美人一句話,便能挑動他的情緒?
陳玉安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可他又不敢直說。
聖上那脾氣……
他若說了,聖上怕是會惱羞成怒,把他給罵一頓。
片刻之後。
見聖上坐在那裡,火氣似是有所平息。
陳玉安才伸著脖子,大著膽子,故意試探地嘀咕起來:“……這剛入秋的天兒,衣著單薄。
“令美人跪在御花園,時間一久,那膝蓋豈不是會磨破皮?
“令美人瞧著那般細皮嫩肉的,她可怎受得了這個苦?
“那膝蓋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他聲音不大也不小。
足夠帝王聽個一清二楚。
陸堯立即就想起,雲霧在床上有多嬌氣……
有時叫她在床榻上跪著。
總是沒一會兒,就嬌嬌柔柔地朝他求饒,說她跪不住了,說膝蓋疼……
這般一想。
帝王當即面色又是一沉,冷眸狠狠橫了陳玉安一眼:“沒點眼力見的東西!
“朕養你到底有什麼用?”
陳玉安:……
懂了。
聖上這是把他罰令美人下跪的這口黑鍋,給扣他腦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