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若不重罰,以後留在後宮,誰知她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一旁。
帝王表情沉冷,叫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可他心裡,只覺煩躁。
她有心機?
若真是如此,又怎會一再忤逆他,惹他生氣?
早該聰明地主動示弱討好了。
哪還會這般呆呆的等人陷害?
就這樣,還不知道對他說句軟話,求一求他護著嗎?
帝王不動聲色,心裡頭如是想著。
絲毫未意識到。
雲霧不需要主動說什麼,更不需要費力做什麼。
她只委屈地望他一眼。
他心緒便都被她給牽著了。
此時。
薛皇后目光一瞥賢妃那張慣常慈眉善目的嘴臉,眸中似有冷芒一閃而過。
淑妃瞧著賢妃一臉老實人的表情,唇角似笑非笑,神色間劃過一絲譏誚。
“你有何話說?”
好一會兒,帝王忽然目光凝著雲霧,沉聲問道。
雲霧睫毛一顫,抬眸往他。
她似是委屈得狠了,泛著一層盈盈水汽的眸子裡都有些發紅。
很快。
雲霧撇過眼去,不再看帝王,而是對著崔答應,語氣懨懨地淡聲問了句:“崔答應既撿到這藥膏,難不成就沒開啟瞧過?”
崔答應聞言,皺了皺眉。
“我自然開啟仔細瞧過。”
她語氣傲然道,“否則,如何能肯定這就是榮安堂的傷藥?
“又如何能斷定,這一切根本是你為了討得聖上憐惜而自彈自唱的一齣戲?”
雲霧得了這般肯定的回答,就溫淡地笑了下。
“既然仔細瞧過,為何還要顛倒黑白地汙衊於我?”
“你什麼意思?”
崔答應臉上表情一變,“我實話實說,何處汙衊你了!”
雲霧沒回她這話。
而是看向一旁:“麻煩李太醫檢查一下這藥膏。”
李太醫則望向帝王。
陸堯見她竟是不肯與自己說話,心裡驀地又一股氣堵著。
然而,他還是皺著眉頭,一臉不快地點了點頭。
李太醫立即上前,從崔答應手中拿過藥膏,開啟之後,仔細檢查。
很快,他便看出了異象。
“啟稟皇上,這藥膏應當是放置已久,不但已經失了藥效,並且表層都起了綠毛,已經不能再用了。這層綠毛不大明顯,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李太醫說道。
“崔答應,你可聽見了?”
雲霧語氣平淡,“並非我手中有藥,卻故意耍心機,捨近求遠地設計這麼一出。
“而是,我手中之藥,是入宮之前,繼母在父親的要求下為我備下的。
“只是她素來不喜歡我,又豈會真心對我?
“待我想用時,發現這藥膏已然不能用了,這才叫團嬌去太醫院的……哪有你說的那些複雜的心機?”
她說著,頓了頓。
嬌美小臉上的神情,似是因頻繁地被人誣陷,而感到有些麻木了,“只是我沒想到,我不過想要求一點醫治膝蓋傷處的傷藥,竟會牽連出後面這麼多事。
“不但有人故意在藥膏里加東西,意圖害我。
“還有崔答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我。
“就盼我露出什麼把柄,好給你抓住,狠狠踩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