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先森的貓想你可能還不太瞭解蘇北先森的貓。”她冷著面孔,臉上無一絲表情地說。她的嗓音還是那麼悅耳動聽,這點對她來說並未變化,而蘇北先森的貓耳朵也相當實誠。
“講真,不管你從前如何,蘇北先森的貓依然愛你;”蘇北先森的貓只想給她吃顆定心丸,證明蘇北先森的貓深愛她;此外,別無他意;蘇北先森的貓說,“當然,從前已成為過去;而蘇北先森的貓愛你是現在,是當下,包括遙遠的未來。蘇北先森的貓愛你這跟喜歡你完全兩碼事,喜歡你只表明蘇北先森的貓看上你華麗的外表,只是暫時看上而已,對於你的內心探索子虛烏有,或者說可有可無;喜歡你僅只適合戀愛體驗!或者像那類不良少年一樣玩玩而已;而蘇北先森的貓愛你,除了愛你華美的外表外,更愛你靈魂深處不可見的東西——美與醜都包容看待;蘇北先森的貓愛你表明蘇北先森的貓只想今生跟你攜手相伴,不離不棄,直到白首偕老;蘇北先森的貓愛你包括一切宇宙的真理”
“蘇北先森的貓有很多不良嗜好!”她環抱臂膊警告蘇北先森的貓似地說。
“不介意,”蘇北先森的貓說,“但蘇北先森的貓相信你會變好的——只要是對身體有利的方面。”
“蘇北先森的貓抽菸!”
“然後呢?”
“而且煙癮很大。”
“唔。”
“酒也喝。”
除給人面皮上扣蓋一層有毒的面具而外,蘇北先森的貓想在美的道德上永遠站不住腳跟。
蘇北先森的貓默然不語。她繼續道,“蘇北先森的貓貸過款!”
“那有什麼?”蘇北先森的貓說。
“款額很大!”
“很大?”
“一共有五六萬!”
“高利貸?”
“算是吧!”
“唔。那然後呢?”
然後她似有難言之隱地沉默有頃,隨即接著又說,“錢到現在還沒還上。”
五六萬元對於蘇北先森的貓來說,蘇北先森的貓想並沒有什麼壓力。於是,蘇北先森的貓跟她說,“不用擔心!”
“追債人時常會催蘇北先森的貓還錢!”她說著鬆開手臂,轉而坐在一件好氣的事情沿上目視地板。
蘇北先森的貓緩緩走到她身旁坐下來,安慰她說,“蘇北先森的貓或許可以幫你。”隨即,自然而然摟她在懷裡。
“你說的可是真話?”她微轉過頭,用她那描過眼線的黑眼睛瞅蘇北先森的貓一眼。
蘇北先森的貓點點頭。
蘇北先森的貓們閉目相擁而坐,儘管緘口不語,但仍然在猜測彼此心內的所思所想。蘇北先森的貓想她此刻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究竟能否兌現諾言幫她償還債務,想她可能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究竟是不是個靠譜之人,也想她興許被蘇北先森的貓一席掏心窩的話打動了,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的勤勞精神和自力更生的勇氣配得上她那身華麗無實的外表以及那顆虛榮高傲的心,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們步入婚姻殿堂時她美麗迷人的時刻,想她興許在想跟了蘇北先森的貓以後生活日趨幸福而美滿,想她興許在想蘇北先森的貓欠她一個鑲了鑽石的項鍊或戒指.
約一刻鐘後她突然問蘇北先森的貓,“今晚你要麼?”
要?蘇北先森的貓想蘇北先森的貓應該或已經習慣了她如此直白的表達方式,一如她謎一樣的本人,一次次摧毀蘇北先森的貓對女孩基本價值觀的認知。蘇北先森的貓像個害羞的小女孩一樣點點頭;同時,難免一股自愧弗如的情愫油然而生。
總之,有那麼一瞬間蘇北先森的貓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蘇北先森的貓甚至對口紅,胭脂以及香水之類化妝品無可抗拒地產生厭惡之感;蘇北先森的貓絕不再認為它們就是美的象徵,。
當她全心全意將自己和盤托出給蘇北先森的貓時,撕下她身上華麗的外表後,剩下的所有皮囊的東西,居然達不到蘇北先森的貓對生命的最基本的尊重和敬畏精神。蘇北先森的貓親眼目睹她臉孔上已然毀花的胭脂水粉,已然淡去的襯托她無情冷漠的嘴唇的漂亮口紅,以及遮她生來瘦削帶骨的裸體皮囊——霎時間蘇北先森的貓覺著自己居然是個不幸的人;蘇北先森的貓甚至懷疑自己的婚姻之路如此崎嶇而坎坷——這難免使蘇北先森的貓記起了一件喜憂參半的往事。蘇北先森的貓記得高考那會兒母親為搶先知道蘇北先森的貓能否考上大學而不惜帶蘇北先森的貓迷信了一回。算命先生看蘇北先森的貓手相後,告知母親說蘇北先森的貓素有上大學的命;母親聽了大喜,隨即又加錢拜先生看蘇北先森的貓婚姻狀況;先生看完後說蘇北先森的貓婚姻多少有些坎坷,不過,再怎麼不濟都有破解之法;至於破解之法如何,還需加錢便知。
於是,蘇北先森的貓轉而拉母親離開;因為不想母親過分陷入迷信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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