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公山惠舉著衛城出品的機械火把,照亮了周圍的路。
吳山用全身力量拖拉著鐵籠子跟在杜楚身後。
杜楚雙手垂下,面色平靜,視線時不時的掃過周圍。
“他媽的!這妖邪咋這麼重?”吳山罵罵咧咧,“也不知道君雲凝到底去哪了,一直沒出現,老子還說要把她的腦袋擰下來掛在衛城城門口。”
“行了!”杜楚開口,“既然拿到了妖邪,我們就快些離開此地,以免夜長夢多。”
鐵籠子裡。
虎妞趴在籠底,虎骨處有好些注射的針眼。
每一次注射進去的藥水,都在不斷地瓦解它體內的元炁。
以至於現在,空有三品武師的防禦力,卻沒有三品武師的實力。
更不用說,鐵籠子周圍還貼著數十張符籙。
這些符籙使得它的虎軀進一步被壓制。
就現在來說,隨便一名普通的六品術士、武師都能傷到它。
“等我主人找到了你們,定然會將你們碎屍萬段!”虎妞有氣無力的開口怒罵杜楚三人,“我什麼都沒做,只想摘些果子來吃,就被你們這群術士、武師給捉到了衛城,還在我身上試驗了無數的藥水,等我出去,整個衛城的人都要死。”
“你還想出去啊?”吳山忍不住嘲諷,“不是我說,被衛城的那群機關術術士做了一番實驗,你還能站得起來都算你的虎軀牛逼了。”
“主人?”杜楚眉頭輕皺,“你是誰的獸寵?”
虎妞在鐵籠子裡低聲一笑,“虎爺我是誰的獸寵不用你管,虎爺我也不會告訴你虎爺的主人是誰,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呵,你對你的主人還真是忠心啊。”杜楚嗤笑一聲,說道,“不過我說句實話,整個大乾能殺了我的人不多,之前的趙宏勝便是其中之一,如果你的主人是趙宏勝,我死了我認栽。但是趙宏勝根本就沒有對你進行競拍,想來你也不是趙宏勝的獸寵……那麼這般說來,你就只能是鄉下之地一些自稱為‘山中隱士’的無名之輩的獸寵。這種人,來一個,我殺一個!”
“哪用大哥動手,我親自出手!”公山惠舉著機械火把開口,“山中隱士,我不知殺過多少個了,他們的血肉我也吃過了無數,能稱得上好手的人十不足一,至於你的主人,想來也不過如此。”
“狂妄自大的人,最終會成為歷史長河的一片浪花。”虎妞對於他們說的話自然不會相信。
而且之前它偷學顧青術法訣的時候,就曾見過顧青施展銅皮鐵骨隨手一拳都能達到武師的三品甚至是二品的程度。
就是因為有這種記憶在腦子裡。
它才不慌不忙的對三人說話。
哪怕它已經感知到這三人中,有一人是三品,另外兩人是四品。
它也不會慌張,它相信顧青定然有手段能夠解決這三人!
“哎喲,還挺有文化。”公山惠忍不住開口,“真是一隻有文化的妖邪。”
而此時。
兩顆巨樹上的顧青、君雲凝、趙言生、趙宏勝四人的視線都死死地盯著杜楚三人。
特別是顧青,架好槍後,直接瞄準杜楚的腦袋。
他只有一發的機會!
如果一發打不中杜楚,那麼就只能上去和他硬拼。
“師尊,要不要弟子下去吸引他們的火力?”君雲凝在顧青耳邊輕聲說話。
吐出的氣直直的轟在顧青的耳邊,一股幽蘭的香味飄到顧青的鼻中。
顧青頓時神清氣爽。
他低語道:“如果你有把握不受到傷害,當然可以。”
得到了顧青的答覆。
君雲凝直接從巨樹上一躍而下,極臂啟動,幽藍色的光芒遮住了杜楚、公山惠、吳山三人的視線。
這動作自然嚇住了正要動身的趙宏勝和趙言生爺孫倆。
“臥槽!她誰呀,這麼勇?”趙宏勝忍不住開口。
他很久沒見到過君雲凝了,自然就不會認得如今的君雲凝。
畢竟女大十八變。
“宏勝爺爺,她就是君雲凝。”一旁的趙言生說道。
“居然是君雲凝!真的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趙宏勝想起了小時候的君雲凝,輕嘆口氣,“我老了。”
他嘆氣完後,又直勾勾的看了幾眼君雲凝,忍不住讚歎:“早就聽說君雲凝是術士府最年輕的三品術士,雖然修的是機關術一道,但如此年輕的術士簡直聞所未聞,好似天選之子。”
說到這,趙宏勝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孫子。
人不怕挫折,就怕人比人。
他看了好一會,最終嘖嘖說道:“大孫子,你但凡有君雲凝一半的天賦,我們趙府何至於被杜家、諸葛家、君家壓在下面。”
趙言生:“……”
或許我就不應該回京都去請宏勝爺爺。
此時兩顆巨樹下。
君雲凝站在杜楚三人面前,攔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吳山崽種,老孃來了!”她開口就是國罵,極臂綻放出來的光芒,足以遮掩她的身形。
“等的就是你!”吳山鬆開了繫著鐵籠子的麻繩,衝到杜楚和公山惠前方。
杜楚和公山惠也不去阻攔。
在他們看來,修行機關術的術士在作戰方面的實力屬於最垃圾的一類。
如若沒有自己製作的趁手武器,三品的機關術士連五品的武師都打不過。
更不用說,現在站在君雲凝面前的是四品的詭武師,吳山!
“大哥,賭不賭?”公山惠從袖袋裡掏出了幾枚黑色的籌碼問道。
“賭什麼?”杜楚見此籌碼,忍不住動了心,便反問道。
“就賭君雲凝能在老三的手中堅持幾個回合。”公山惠又從袖袋裡掏出了幾枚黑色的籌碼,和之前的籌碼壘迭在一起,一共十二枚。
杜楚目光在公山惠的手中停留了一會,沉默片刻,忍不住說道:“老二,你這也太大方了吧,知道大哥我最近缺少籌碼使用,所以就把身家都賭上了?”
“哈哈哈哈,大哥,二弟有一說一,在賭博這方面,您著實不如我。”公山惠成竹在胸,面不改色的說道。
“好!就跟你賭!”杜楚也從袖袋裡掏出了四枚黑色籌碼,“我賭君雲凝在老三手中堅持不到二十個回合。”
“那大哥你可就失策了!”公山惠開口,“二弟賭君雲凝在老三的手中堅持不到十五個回合。”
“拭目以待唄。”杜楚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公山惠畢竟是自己的二弟。
就算他把身家籌碼都給了公山惠,他也很放心。
他們三人,可是生死之交。
連命都可以託付給其他人的那種。
君雲凝率先出手。
她深知自己的缺陷在於極臂中‘藍晶’的能量。
所以只能選擇速戰速決的路線。
極臂的能量運轉到最大。
周圍的光芒從幽藍色轉變為了紅光。
處於紅光狀態的極臂,光是力量方面,便足以睥睨二品武師。
公山惠沒看出來、杜楚沒看出來,就連見多識廣的趙言生,也沒看出來。
唯獨趙宏勝眉頭輕皺。看著極臂上紅色光芒大放,噪音無數。
他又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大孫子,再也忍不住的說道:“唉,但凡你有君雲凝一半的天賦,我們趙府……”
“得嘞得嘞,宏勝爺爺,您就不要再說了。”趙言生連忙打斷趙宏勝的吟唱,“您剛剛已經說過了一遍。”
“啊?我說過一遍了嗎?”趙宏勝直接遺忘,“算了,說過一遍就說過一遍吧。反正我還是要提醒你,但凡你有君雲凝一半的天賦,我們趙府也不至於被杜家、君家、諸葛家壓在下面。”
趙言生:“……”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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