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想想後搖頭道:“我覺得可能性很低,這些地處偏遠的漁民,對官衙的認識比較淺薄,首先想到的絕不會是求助官方,事實上他們知道求助官方的作用不會很大。不過我們可以之後試著跟他們接觸一下,對他們進行一些收買,給些銀子和食物什麼的,讓他們接受我們在香港島的存在。”
常斌道:“這樣的話,我們海軍陸戰隊和那些福建移民現在這裡建造房舍,白中校和老林你們帶著四艘貨船北上廣州吧。”
“不著急,現在香港盤桓一天,明日我們再去廣州。”白南決定道。
緊接著,海洋之光號上面的男性移民和部隊統統都下來了,他們被分配了各種建築工具,還有一袋袋的水泥之類的建築材料,在黃竹坑一帶修建工事。已經被剃了光頭的一眾福建移民,在還沒有下船的時候就被告知,他們的第一站並不是大唐,而是廣州之南的一個島嶼。大唐人要在這座島嶼上修建一個貿易站,需要大夥出力。
陳福仔倒是沒有什麼怨言,反正已經領了30塊銀元,這筆錢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甚至可能賺幾十年都賺不到的錢。既然領了錢,那就得給人幹活兒,這個是沒有心理負擔的。
大部分移民也都跟陳福仔是一樣的心理,大家排著隊領了各種工具,開始在海軍陸戰隊員的使喚下,開始伐木建屋。
就連林方和他船上的船員們也被要求來當建築工人了,林方倒是精神飽滿,他作為監工,掐著腰,喊道:“都給我打起精神幹活兒,誰特麼敢偷懶,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身中“劇毒”,林方只能是竭力表現自己十分有用,而且對唐國大爺無限忠誠,所以他的手下們就成了他的工具。好在從破舊的帆船上轉移到了海洋之光號上居住,這群船員的吃住都變得好多了,一眾船員無論中外,都覺得給唐國大爺打工要比給林方打工更舒服一些。
常斌看著忙碌的景象,忍不住對白南道:“這個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海賊寨子了,我們之後的移民中轉和貿易中轉都要在這裡進行,防禦度是個關鍵。可是咱們現在只能砍些樹木壘砌一個高牆,然後再拿水泥抹上一遍,根本受不住大炮轟擊啊。別說咱們的105榴彈炮,就算是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的那些12磅炮砸在這圍牆上都是一個大坑,守不住啊!”
白南微笑道:“我當然知道守不住,只不過我們也沒需要守住。周邊勢力首先不一定會對我們進行襲擊,在形成一定規模之前,他們都不可能自己費心勞力地去幹這事兒,而真的到形成規模的時候,我估計我們的船已經跑了好幾趟了,更多的武器和建築材料都會抵達這裡,修建更堅固的堡壘。再說,海盜的優勢在海上,在於機動,碰上葡萄牙人、清國的艦隊,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沒有必要進行硬拼。真的要打海戰的時候,我們的海軍艦艇也不是紙老虎,兩相配合,南中國海一帶沒什麼能夠撼動我們的勢力。”
常斌點點頭,又說到了一個問題:“還有一個事兒,這次組建香港海盜集團,是楊真帶領原來明代眾的部曲,雖然沒有什麼證據表明他們準備拉幫結派搞山頭,但是我覺得還是不得不防。一旦他們真的組建起一個規模壯大的海盜集團,就算是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對於我們的政策制定、戰略開展,都會產生影響。”
白南沒有任何擔心,面色更是平常,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甚至趙總統也想過,不過我不覺得會有什麼衝突。不管是明代眾還是現代眾,大家的利益現在是一致的,而大唐這個核心利益正在不斷地消弭我們互相之前的差距,大家都開始脫去原本的屬性,成為一個地道的北美大唐人了。而你說沿海海盜集團可能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這個我並不擔心,候鳥計劃只不過是我們的第一步,至於對於清國、對於整個東亞,我們之後還要如何相處,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海盜集團可以壯大,但是在大勢改變的情況下,他們到底能發揮幾分作用,這個就不好說了。”
常斌琢磨著字眼:“大勢的改變,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白南微笑,“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