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穆裡一臉堅定,道:“我會帶領原住民騎兵連對抗約庫茲人的,希望書記集合農場裡所有能使用槍的民兵,對我們進行援助,掩護大部分社員的撤退。”
書記仍舊是糾結:“我們這才剛種下兩千畝麥子,這一走肯定全都糟蹋了啊!”
“白中校跟我說過,在大唐共和國,人命是最重要的,作物被毀了還可以再種,但是人命丟了,就全沒了。”蘇穆裡一板一眼地道。
書記咬了咬牙,道:“好的,我這就組織大家撤離,什麼都不拿,所有的東西都扔下,約庫茲人就算給我們全毀了,我們之後也會報復回來的!農場裡有三十多號人是民兵,有三十多杆槍,我全都交給蘇連長了!”
印第安獵騎連是不裝備制式武器的,印第安戰士們還是以弓箭和馬刀為主要的攻擊武器,也就是蘇穆裡這個連長才有一把m1911手槍作為自己的配槍。所以,在之後的戰鬥中,印第安獵騎連很需要來自民兵的火槍支援。
蘇穆裡現在手中只有八十多個騎兵,沒有戰馬的民兵三十多個,總攻一百人出頭,面對總數八千的約庫茲聯軍,杯水車薪。
不過蘇穆裡在大唐軍中呆了一段時間,軍事素養已經飛速提高,特別是如何統御騎兵和組織小規模的作戰,他已經算是得心應手了。獵騎團的騎兵營總共就編制了兩個騎兵連,一個是脫喇哈赤帶領的華裔獵騎兵,另一個是蘇穆裡帶領的弓騎兵,蘇穆裡沒有少向脫喇哈赤請益。
在戰前,蘇穆裡不斷地派出探馬,對敵方進行偵察,掌握地方動向的前提下,他也能夠做出更好的戰場判斷。
“回報,約庫茲人已經開始向野河農場進軍了!”蘇穆裡的手下說漢語遠沒有他利索,甚至還有些人是用本民族的語言說話。
“約庫茲的騎兵呢?”這是蘇穆裡最擔心的力量了。
“大約有五百多匹馬,跟大部隊在一起,沒有跑起來。”
蘇穆裡稍稍放鬆了一些,他帶領的部隊對比約庫茲人的騎兵沒有特別明顯的優勢,相反約庫茲騎兵數量還多,一旦他們的騎兵機動作戰,可以迅速越過蘇穆裡的部隊,襲擊到野河農場撤離的社員們。
“好在約庫茲人並不是真正懂的軍事,明白這樣規模戰爭該怎麼打的人啊。”蘇穆裡感嘆道,在學習到這些知識之前,他也是僅憑著個人血勇跟人拼鬥的,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要想獲取一場戰鬥的勝利,需要從戰術、後勤等多個角度進行考量。
“只要傳光團能夠過來一個營的兵力,就足以將這群約庫茲人徹底擊敗了吧。”蘇穆裡心想,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取得勝利,他的任務只有儘可能拖住約庫茲人的主力,讓野河農場的社員能夠安全撤離。
這時候,蘇穆裡身邊一名瑟拉諾族小夥子羽哈維帶著一點抱怨地對蘇穆裡道:“頭領,我們如果留下來對付約庫茲人,可能要死很多人。那些華人根本看不起我們,我們卻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他們,不如我們乾脆走了吧。”
蘇穆裡回頭看了一眼羽哈維,然後突然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了羽哈維的身上,辮子打在了羽哈維的臉上,抽出了一道血印。
“羽哈維,你知道你身上這身軍裝代表的意義嗎?從你穿上的它那一天起,你就不是一個瑟拉諾獵人了,而是大唐的軍人。而軍人的天職就是保護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在戰場上落跑的懦夫,不能保護自己人民的下作貨,是不會被回到祖靈懷抱的。即便我們戰死在馬背上,我們的靈魂是高貴的,會被人所尊敬和追憶,但如果你逃走,讓你的人民被殘酷的敵人屠殺,那麼即便你活著,也不如最骯髒的爛泥。”
羽哈維臉上通紅,所有的印第安騎士都看著他,他咬著牙,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鮮血,塗在了額頭上,大聲喊道:“我不是懦夫,我是軍人!我會跟約庫茲人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蘇穆裡舉起了手中的軍刀,用中文大喊道:“大唐萬歲!”
“大唐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