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具男屍,身上還披著白布單子。”一清身子不住的戰慄著。
“接下來怎樣了?”寒生越發感興趣了。
一清哆哆嗦嗦的說道:“我一把抱起他,衝到了爐子邊,把他丟了進去,噴上柴油就點著了。”
“燒了?”寒生問道。
“燒了。”一清回答。
“第三天夜晚,是一個死於車禍的老太太,半邊臉被軋沒了,她把剩下的一隻眼的眼皮也撐上了火柴棍,眼睛裡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可怕至極。”一清戰戰兢兢的敘述道。
“奇怪,怎麼會一下子出來這麼多的肉屍呢?”寒生自言自語道。
“第四天夜裡,是一個被遺棄的死嬰,很小,在野外被老鼠之類的小動物吃掉了眼睛,我放心了,沒有了眼睛看他怎麼撐眼皮。”一清苦笑了一下。
寒生搖了搖頭,插話道:“越小越兇。”
“他用了半盒火柴棍,把小嘴巴撐得大大的,口中只有半截舌頭,就圍著白布單坐在了我的懷裡……”一清說道。
寒生感到一股寒意襲來,這真的是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詢問道:“以後每天夜晚都是這樣的麼?”
一清道:“只有我值夜班時才有。”
寒生說道:“你加工了這麼多的狗皮膏藥,就是準備貼到自己身上?”
“不是,”一清望了望寒生,說道,“自己有一兩張就夠了,其它的準備上夜班時,貼到那些屍體身上。我以前在青雲觀修行的時候,學過這些道家辟邪之法。”
寒生笑了笑,問道:“試過了麼?”
“沒有,明天晚上又要輪到我值夜班了,準備用這些膏藥來對付那些屍體。”一清說道。
寒生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看你的這些狗皮膏藥是對付不了那些肉屍的,不如這樣,你跟我回家去,我替你配上兩副藥,是專門用於對付肉屍的。”
一清面露喜色道:“那當然好了,本來我就沒有多少把握,有高人相助真是求之不得啊。”
“那好,我們走吧。”寒生攙起地上的一清,幫他提著帆布旅行袋,一同坐上了駛往南山鎮的公交汽車。
約莫黃昏時分,他倆走進了南山村,回到了村東頭的家中。
蘭兒正在做著晚飯,見到寒生十分高興,喊道:“爹爹,寒生回來啦。”
吳楚山人從屋裡出來,一眼看見寒生身旁的一清,不由得就是一凜,此人陰氣纏身,相貌豬眼狗鼻羊口,唇色黑皺,上唇薄下唇反,雞胸狗肚,崎彎無屁股,臀薄尖削露,賤相十足。
山人心道,寒生怎麼把這種人還回家來了?自己早上產生的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