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的上前去,簡單產看了一番,那個豪爽熱忱的韓良臣,顯然不在其中,不由鬆了口氣,又在屍體中撿了一把烏鞘橫刀,權做防身,也不算是手無寸鐵了。
沙沙作響的風中,送來林蔭另一端的隱約聲音,我被某種強烈的念頭驅使著走了過去,看到的是一群頂盔摜甲的軍將,
清冷的月色下,傷痕累累的韓良臣,被他們五花大綁按跪在地上,只是看他破破爛爛的袍服和鼻青臉腫的樣子,顯然經過一番苦戰才被擒獲的。
“世宗,這又是何苦悠哉呢。。”
圍著他的人群中,一個聲音道
“呸,惺惺小人爾。只恨不能多拉幾個墊背的。。”
“明公待你可不薄,”
韓良臣又轉頭對著另一個明顯是領頭的軍將道,他的帽盔上插著一隻顯目的白羽。
“將你我簡拔於微寒,委以要任,更視若子侄,恩待有加。你便是如此回報的麼。。”
“你說的不錯,”
白羽毛沉聲道,他的回答讓韓良臣有些錯愕。
“明公確實待我不薄,可是他更看重的是那些客軍的後裔,”
“本地出身的拼死累活的積功又如何,還不如他們父兄輩的一句話啊。。”
白羽毛也有些激動起來,在風中一顫一顫的
“你只知我是少養營頭的出身,殊不知.我”
“本來就是當地人士啊,他們將我送入軍中,就已經策劃好了這一天了。”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那些始終只能屈居客軍子弟之下,本地出身的將士官吏,爭一個公道和前程而已”
“更何況,經略他最好虛名,寧願重金蓄養那些只會空談務虛、附庸風雅之輩,終日宴樂不止,動輒以千百金費,還讓你替他蒐羅接納名士,大張毫無助益的藝文之道,不惜盛待以四處鼓吹名聲。”
“底下將士苦弊已久,不滿早非一日了。現在居然又要讓一個唱詞之輩,做什麼客卿。。”
好吧,我略微有點中槍的錯覺,趕緊心中默唸三遍“林深河”
“我要感謝你啊,”
對方顯然深又有城府,已經平靜下來繼續道
“若非你替明公出了這個假借花船會慶,暗度陳倉奔襲宣鎮的謀略,我們還真沒那麼輕易動手呢。”
“而今天德、橫江各部正在攻戰宣鎮,衙前六都,城下五營大都外鎮別地,府城空虛,又大開夜禁之防,怕是日後再無如此良機了。”
“三縣的團結兵,浦口的水營,北江的防軍,都已經順利進城了。”
“光憑左右虞候都一群少見戰陣客軍子,經略大人就算是有潑天的本事,也已無力迴天了,更何況他身旁。。
“多說無益,動手吧。。”
另一個頗有身份軍將不耐煩的打斷他道
“你們的舊日情義不管用,。我們就只好請他先上路候著了”
“易生。。”
“在。。”
“你來動手吧。。”
“諾。。”
“你.”
韓良臣看到人群中,走出來的一個人,身上還帶著某種血跡,不由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艱聲道。
“也被他們收買了麼。。”
“都知請放心上路”
名為易生的年輕軍將低聲道
“你的親直隊那裡,我自會去招呼,好讓他們為你報仇不是。。”
“好賊子。”
韓良臣突然暴起,用肩膀撞翻最近的一個軍兵,翻身曲膝頂在另一個人下頷上,。。只見眼花繚亂的一團打鬥間,原本重傷待斃的韓良臣就掙脫束縛,挾持了其中那個喚人動手的軍將,稍稍一吐氣,就勒的對方直翻白眼。
“對不住了,大事要緊,”
在一片不知所措表情中,白羽毛毫不猶豫的一刀捅在那個人肉盾牌上,在他死不瞑目的標下,又多捅了幾下。
然後左右一擁而上,重新將韓良臣壓制在地上。
“看在深交一場,好歹囫圇留個全屍吧。。”
這時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無意撞見的內幕已經夠驚人了,我掉頭就走,這種事情,可不是我現在一無勢力二無手下的小身板,可以隨便參合的起,就算我要去告密,。也要有足夠身份才能讓人相信和重視啊。
這時候,
就見另一叢火光,從我過來的方向賓士而至,我驚慌失措的,只能避向路邊的林蔭中,驚魂未定的看著,火光映照鎧甲和兵器的反光,就像是被燃燒一層淡淡的血色。
他們與先前那些人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又分出幾隻,想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我再退,然後就發現已經到了水邊。
聽著越靠越近的腳步聲,我不由暗暗叫苦,這可是視野光禿禿的無處可躲的水畔,嗯不對是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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