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活了,這裡真是名不虛傳,真的活了。”
那個中年男人興奮地說道。
那個老頭臉上本來蒙著一層灰白色,但也漸漸地消失了,臉色泛起了紅暈,老頭長長地出了口氣,慢慢地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爺爺,您老人家終於醒了”。
中年男人湊近老頭,興奮地低聲說道。
老頭先是木然地看著我們,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臉上透出一種慘然的微笑,這種微笑,讓我感到有點恐怖。
“我現在是死而復活,對吧?”老頭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道。
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看來老頭見到這片樹林後,也就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了。
“我的腿和胳膊有點發木,能不能幫我捶捶?“老頭看著中年男人喃喃地說。
中年男人連忙彎下腰,給老頭錘起腰腿來,我們也見證了這真實而又不可思議的一幕。
又過了十多分鐘,老頭竟然能坐起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我忽然覺得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們,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來是什麼事情,這樣吧,你們抬著我轉一圈,等我想起來,我再告訴你們吧。”
大家都覺得這老頭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可能是他的意識沒有完全清醒,所以,誰也沒當把老頭這幾句話當回事。
老頭被中年男人抱上擔架後,仍嘮嘮叨叨地說著:“我知道,我在這裡能多活一兩天,活到這個年齡,我對死一點也不害怕,但夜裡在臨死時,真是太難過了;
你們把我送到這裡,也算是你們孝順,從剛才醒來到現在,我覺得身上很舒服,我早就聽老輩人說過,在這裡死的時候,會在另外一個地方活過來,並且在這裡死的話,一點也都不難受,會像睡著一樣,沒想到我也等到了這一天;
不過也沒什麼好惋惜的了,你父親,走了大概有十多年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難過啊,唉,我多活這麼多年,也算是賺的了”。
老頭又躺在擔架上,讓四個年輕人抬著他,在樹林中到處轉轉,在這生命中的最後一兩天內,他想用這種方式度過。
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被抬走的老頭,長長地舒了口氣。
但就當那四個小夥子抬著擔架、剛走了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時,在濃濃的大霧中,忽然傳來幾聲野獸的吼聲,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那四個抬著擔架的人,也驚慌失措,也想立即往回跑,但已經晚了,從濃霧中躥出來三隻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抬擔架的人撲倒在地,老頭也從擔架上滾落下來,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大家都愣在了那裡,但施方、鄭旭、晁天恆和亥,首先衝了過去,鄭旭和晁天恆,還拔出了手槍,對天放了兩槍。
當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亥和施方已經飛起幾腳,把那三隻狗踢飛了,怪異的是,那三隻狗被踢出幾米後,沒有再反撲回來,而是爬起來,快速往樹林深處跑去。
亥和施方剛要追,就聽王教授忽然說了句:“不要追,也許是調虎離山,先看看老人有沒有事”。
那個老頭從擔架上掉下時,正好是一個下坡,他已經沿著山坡滾了下去,我們也連忙跑過去,發現老頭的身體,被一棵樹擋住,他身體蜷縮成一團,而且是趴在地上的。
晁天恆跑上去,把老頭的抱起來,我們都無比驚駭的發現——老頭的面容,又變成和剛抬來時一樣,變得口歪眼斜,顯得極其猙獰,摸了摸鼻息,老頭已經沒氣了。
脈搏、呼吸、心跳,全都沒了,老頭再次死了。
中年男人從晁天恆手裡接過老頭的屍體,抱著哭了起來。
吳茜茜好像還沒緩過神來,雖然她是刑警,但這種詭異的事情,她可能還是第一次遇到。
“快,把老頭放到那個木臺上,看看是不是還能氣死復生?”米醫生說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那個中年男人這才如夢初醒,抱起老頭的屍體,往木臺跑去。
而那四個小夥子,雖然被那三條狗撲倒,但幸好沒受傷,但好像也被嚇呆了,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怎麼才好。
中年男人把老頭的屍體放在木臺上後,我們全都等著老頭再次復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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