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鄭旭一來,讓我心裡頓時有了安全感,雖然她看起來只有三十四五歲,但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在我們說話之前,鄭旭又笑了一下,對王教授說:“當然,因為你們的任務特殊,如果有什麼不便告訴我的,你們也不用為難,我完全理解。”
王教授也微笑著點點頭,但沒再說任何套話,而是直接講起來那個毒氣檢測器的由來,還有我們在那裡遇到的情況。但關於別的秘密,比如我們去那裡的目的之類,王教授則隻字未提。
鄭旭非常專注地聽著。
等聽王教授講完後,鄭旭問了一個讓我們很感意外的問題:“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你們都還記得嗎?大家先回憶一下試試,比如說,在你們去那裡之前,咱們談的那些事情,大家是否還能回憶起來?”
聽鄭旭這麼一說,大家都一愣,覺得太莫名其妙了,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說。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剛才和她的談話,就更不可能忘記了,於是,大家就七嘴八舌地把剛才的談話內容,詳細的複述了一遍。
鄭旭好像鬆了口氣,這才點點頭,緩緩地說:“在二戰期間,德國曾發明了一種神秘的毒氣,這種毒氣有幾種很詭異的特性,其中最詭異的特性之一,就是它的定向性。什麼叫定向性呢?
我們知道,任何氣體都有 ‘擴散性’——就是把氣體注入到一個空間裡後,它就會迅速擴散到整個空間。但這種能夠定向的氣體,卻非常不可思議——它能沿著一定路線發射到特定區域,而不會向別處擴散、瀰漫,就像是鐳射那樣,基本不發生擴散。
比如,有人向我發射這種氣體,那麼我就會吸入這種氣體,而離我僅有一米的人,則也許完全沒事,因為這種氣體不會擴散,他雖然離我僅一米,卻完全不會吸到。這樣的定向功能,是不是很奇妙?
這種氣體另外一個不可思議的特性,就是能影響人的近期記憶,也就是說,當人吸入這種氣體後,人對近幾天經歷事情的記憶,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雖然說不是完全忘記,但基本上就會記不起來了。
另外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無色無味,與前兩個特性相比,這個特性相對比較普通,但在實戰中,卻非常重要,因為使用起來,就很難被發現、或被探測到。
這種毒氣的破壞力,並不是直接的殺傷作用,而是破壞和擾亂對近期經歷事件的記憶能力,從而使對方部隊的指揮發生紊亂,德軍曾小規模使用過這種毒氣,用其來攻擊了盟軍的一個指揮部,並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那個指揮部的核心指揮員們,吸入這種氣體後,竟把近幾天的作戰計劃,幾乎全都忘記了,這當然會導致上萬的盟軍士兵指揮失靈,讓德軍以微小代價,幾乎全殲這些盟軍。
幸虧那時戰爭已經接近尾聲,德軍已經沒機會大規模生產這種毒氣,可德軍戰敗後,這種毒氣的製造方法,也成了一個秘。雖然有很多一流的科學家,利用各種方法,試圖複製這種怪異的毒氣,但卻沒一個成功的,據說他們連這種氣體的組成,都沒分析出來。但德軍還殘留下一些這種毒氣,被美英兩國瓜分後,秘密儲存起來,成了無比絕密研究專案。
我為什麼知道這種氣體呢?
說起來也很偶然,是日本一個神秘的組織,出價一億美元,策反了美國一個參與這種氣體研究的科學家,從那個科學家手中,購買了這種氣體樣品,而我的導師作為偵辦專家,參與了這個案件的偵破,最後終於把這個案件搞清楚了。
本來這個案件被美國列為絕密,但沒想到的是,卻有人把這件事情爆料給了美國的一家報紙,於是,這件事就洩露了,並且關於那種毒氣的特性,也都被詳細報道了出來。
後來,我們的導師也開始在教學中,也開始講他親身經歷的這個案子,把其中的一些偵辦手段告訴了我們。因為他在這個案件的偵破中,用到了很多刑偵學上的經典方法,這也成了他教學中的一個重要案例。
但我卻對這種毒氣本身很感興趣,還做了一些研究,後來慢慢了解到,這種氣體非常怪異,即使用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檢測儀器,仍然無法檢測出它的成分究竟是什麼,更不用說它的製造方法了,但它卻又一個很重要的特性,就是會被活性炭吸附,並凝結成成柳絮狀的白色物質。”
鄭旭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畫龍點睛——一下子就指出,我們剛才真的被毒氣襲擊了,並且襲擊我們的氣體,極可能就是鄭旭講的這種極度詭異的氣體。
不知為什麼,王教授聽鄭旭講的過程中,顯得非常激動,幾次都想插話,但好像都又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