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日本軍醫還說,如果語言處在一個封閉的、缺少對外交流的種群中,那麼語言的變化,就會非常緩慢。
這件事對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影響了我一生的命運,從那之後,我忽然變得對歷史很有興趣,一有時間,就看歷史書,還在軍報上發表了很多豆腐塊文章,隨後,因為這些文史特長,我被提了幹,還被送進了解放軍藝術學院深造。”
蒙老頭的這個經歷,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但他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不僅是離奇,而是一種職業震撼——如果真的能夠在日本找到一個說這種方言的地方,那麼就是秦朝人東渡日本的鐵證,這肯定能震撼整個學術界、文化界,意義太重大了。
“老人家,那個日本人的家鄉具體在哪裡?您還記得嗎?”此時,王教授興奮地聲音都有點發抖。
蒙老頭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他倒是說過,但說的是日本名,我當時年輕,也就沒想那麼多,如果是現在的話,肯定會弄清楚這個問題的,更遺憾的是,那個日本軍醫不久後就死了,他好像是到xz支邊時死的,他這一輩子也是個悲劇吧,被日本****害的家破人亡。
知道他死後,我還難過了很久,好像死了個親人似的,現在做夢,有時還能夢到他,尤其是這歲數越大,年輕的事情反而記得越清楚,真想去他的墳上看看去,可我現在的身體,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啊,聽說,他就被葬在了xz邊境的一個哨所旁邊了,而哨所的戰士,也時常修繕他的墳塋,對他來說,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壞吧。“
聽蒙老頭講到這裡,大家心中都湧起一絲遺憾——要是知道那個日本軍醫家鄉的準確位置就好了,我們可以直接去那裡考察,也許很快就能得到很多證據。
此時,蒙老頭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雖然我沒記住他家鄉的準確位置,但他說的他們那裡的一些獨特的風俗,我倒是記得很清楚——他們那裡的人並不多,並且有很多奇怪的傳統,和其他一般日本人是很不一樣的。
比如,不論到了那裡,他們和自己家人說話時,都必須用家鄉話,並且他們從小就拜一種奇怪的東西,那種東西是用木頭雕的一種怪獸,而那種怪獸的身上,刻著一種他不認識的文字,直到來到中國後,他才知道,那種文字應該就是中國的篆書,但至於寫的什麼,他也沒記住。
這種怪獸被他們稱之為 “符咒獸”,而他們的方言,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聲音的符咒,要常說這種符咒,才能驅災避禍,永保平安,而且說方言的時候,要誠心正意。”
“這麼做,其實是語言傳承的一種方式,就是把語言變成一種儀式化的東西,這樣一來,即使移居到其他地方、甚至國家,自己的語言,也能在相當程度上保持下來。
而語言就是文化最重要的體現之一,歸根到底,這也是保護自己文化的一種方式,因為到了遷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或者國家,很容易被同化的。”
秦晴不愧是語言方面的專家,對語言的敏感度,遠遠超過我們。聽了她的話後,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麼漂亮的姑娘,學識還這麼好,真是太難得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王教授說:“嗯,小秦說的很有道理,但據我所知,在秦朝時候,並沒這種所謂的怪獸,並且還和語言崇拜有關,我想,應該是移居到日本的秦人發明出來的,他們是為了在那個地方,繼續保護自己的語言和文化。”
這時王同忽然說道:“據說楊貴妃也跑到日本去了,這些人也可能是楊貴妃的後代啊,他們說的也許是唐朝話啊”。
王同這麼一說,把自己全部逗樂了,王同則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們笑什麼,我可是認真的啊。”
胡夢強忍住笑說:“你聯想力夠豐富的啊,不過你的中國歷史學的真是不怎麼樣,楊貴妃逃到日本,只是傳說和野史,而秦人到日本,連日本的典籍上,都有明確記載的,現在的日本人中,應該確實有中國人的後代,當然,此外還有些是馬來人的後代;秦人那時是成批過去的,很有可能在小範圍內,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自己的語言風俗。
即使楊貴妃逃到日本,估計也勢單力薄,沒有那麼大影響力,去改變一個地方的語言和風俗習慣吧。”
王同聽完後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教授笑著說:“王同很早就去了美國,中國歷史當然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是用現代技術進行考古研究的專家,還有,他對西方古代史也很有研究,在這兩個領域,我們恐怕都望塵莫及了,哈。”
胡夢和王同這麼一斗嘴,氣氛頓時活躍起來,連蒙老頭也開心的笑了。
這時,王教授忽然扭頭問蒙老頭說:“老人家,看來您和那個日本軍醫感情確實很深啊,我剛才那麼一問,把您這件傷心往事勾起來了。”
但蒙老頭卻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說:“唉,其實聽到你的問題後,我之所以那麼傷心,並不是為了那個日本軍醫的事情,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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