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大忠見我倆在門口沒走,愣了一下,又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我趕緊跑過低聲好言說道:
“王大哥,我現在就是這13路末班車的司機,我知道您的苦衷,但我這麼年輕不想跟其他三人一樣死於非命,您一定救救我!”
王大忠停下腳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小聲說了句:
“回去吧,我幫不了你。”
我趕緊又跟了上來。
“王大哥,十年前四任13路司機只有您一個人活了下來,除了你沒別人能幫我了!”
王大忠似乎沒了耐心,使勁把我往外一推。
“你這個人咋這樣呢,我都說了我幫不了你!”
我還要說話,老劉在一邊拽住了我。
王大忠趕緊加快腳步進了食堂。
身後一些工友見我狀,湊我跟前說道:
“小兄弟,你來的不是時候,老王本就性格內向,前一段時間他媳婦兒還生病了,我看你還是過段再來吧!”
我眉頭一皺問道:
“生病,生啥病了?”
工友低頭小聲說:
“具體不知道,但我聽說是邪病!”
工友說完,便也跟著人群進食堂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是很高興的,別的病不敢說,可是邪病這事,算是撞老劉槍口上了。
我跟老劉在附近找了個住處,把行李安頓好後又掉頭回到工廠。
我倆從下午一直蹲到了晚上十點鐘,王大忠才和一眾工友下班回家。
我倆在後面一路尾隨著,直跟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平房。
還沒進院子,老劉就開始神神叨叨的左看右看的。
“咋了老劉,你看出啥了?”
老劉把破棍子往前一拄。
“這事成了,進屋吧!”
我跟老劉直接推門進了屋,王大忠正在屋裡給媳婦兒餵飯,一見到我倆就急了,站起來就往外推。
老劉畢竟是個老江湖,冷冷的說了一句:
“想要媳婦兒活命,你就讓我過去看看!”
王大忠聞言一愣,果真鬆了手,輕聲問了句:
“你會看病?”
我見有戲,趕緊上前澆點油說道:
“小病看不了,只能看大病,最會看邪病!”
王大忠一聽,臉上泛起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那趕緊,我媳婦兒這一週都不知道咋了,天天說胡話,還淨吃一些蛤蟆蟲子的。”
這話音剛落,老王媳婦兒就跟炸了毛似的,拼命往門外跑。
這女的五十來歲,穿著花布衣服,蓬頭垢面嘴裡還叼著一隻蛤蟆腿,十分噁心。
老劉搭眼一看,抬起破棍子就打了過去。
王大忠急了,伸手就要攔著。
“你看病歸看病,不能打我媳婦兒啊!”
我見狀趕緊把他攔腰抱住。
這棍子一落,女人就是一聲哀嚎。
這嚎叫聲十分詭異,著實不像是這女人發出的聲音。
老劉目光如炬,冷聲說了一句:
“再不走,第二棍打的你十天出不了洞!”
說著又抬起棍子要打。
王大忠徹底火了,拼了命的攔著。
這第二棍還沒落下,女人就跟丟了魂一樣,瞬間倒在了地上。
王大忠愣神間,一隻黃皮子從櫃子底下“嗖!”的一聲順著窗戶竄了出去。
我鬆開了手,王大忠趕緊跑過去扶起媳婦兒。
這婦女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起來像是大病初癒一樣,輕聲的叫了一句:
“大忠!”
王大忠樂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老劉在一邊咳嗽一聲,緩緩說道:
“你是不是在院子裡打黃皮子了?”
這婦女點了點頭說道:
“不打了,以後可再也不敢打了!”
王大忠見媳婦兒恢復正常,一個勁的給老劉道謝。
出了屋子,我見時機正好,又提起了十年前的事。
“王大哥,求你一定教教我,您當年是怎麼做的,才能安然無事的擺脫了這13路車?”
王大忠搖了搖頭說:
“兄弟啊,不是老哥我不幫你,我當年確實在長新街公交站開過公交車,可是我開的是6路白班,有一陣子領導想讓我開那趟13路,後來有人主動要開,就把我頂下來了!”
王大忠這話,讓我很是失望,我又不禁多問一句:
“那最後是誰把你頂下來,開了這13路末班車呢?”
王大忠淺淺的說出了名字:
“吳寶庫啊!”
居然是老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