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佝僂的身影看上去,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老保安。
他手裡還握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撬棍,遠遠看上去,殺氣騰騰。
丸子頭眯著眼睛往前一指,問道:
“那個人是那老保安不?”
順子點了點頭說:
“看身影應該是!”
“你媽的,他拿個鐵棍子幹啥呢?想放倒咱們掛倉庫棚頂上?這老小子喝多了吧?”
丸子頭這個人怕鬼怕的要死,但只要是個人,他那膽兒就肥的不一樣了!
說著,他站起來搶過順子的鐵榔頭,就往老保安的那座垃圾堆方向走。
這老保安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樣子也絲毫不懼丸子頭。
丸子頭性格火爆,我怕他鬧出人命,趕緊追上去拉住他。
“兄弟,你別衝動,順子不是警察嗎,讓他處理啊!”
順子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小聲說道:
“哥們兒,他就把你們關倉庫裡了,這也沒犯法沒啥的,我咋處理啊?”
小六在後面接了一句說道:
“倉庫裡頭有個木條箱子,裡面有具屍體!”
順子聞言嚇了一跳。
“啥?裡頭有屍體?他還殺人了?”
丸子頭點了點頭說:
“這老小子長的就像個變態,何止殺了一個,裡邊棚頂上掛著的全是人肋骨!”
順子嚥了一口唾沫二話沒說趕緊往所裡打電話叫人。
這老保安像是看到了我們打報警電話,趕緊轉身跑了。
丸子頭要追,順子拉住他說:
“強哥別追了,他手裡有鐵棍子,太危險了!”
我們在倉庫前等了二十多分鐘,陸續有兩三輛警車掛著警燈開了進來。
見有警察來處理案子,我們三個錄完口供便先回了。
回到宿舍,丸子頭和小六又出去喝酒。
我在十一點整,準時把13路末班車開出了公司。
今晚坐車的人不多,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六叔,六叔自從半個月前告訴我去虎腰山找虎紋銅錢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六叔幹啥去了呢?他為啥要我找虎紋銅錢又不來取呢?
到了造紙廠站,我下車解手後又回到駕駛座準備返程,忽聽得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咚咚咚”
緊趕慢趕,跑上車一個穿著紅裙的漂亮姑娘。
湯堯?
我嘆了口氣,最近實在不順,壯起了膽子,朝她大聲喊道:
“活人發奮,死人安生,你有完沒完?”
湯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開車!”
我無奈的關上車門,啟動了汽車。
路上,我一直盯著後視鏡,這湯堯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只顧拿個鏡子照來照去。
我實在沉不住氣了。
“湯堯是吧,我也不跟你兜著了,別人不清楚,但我清楚你早就死了,別裝了!”
說完這句話,我為自己的大膽感到自豪,同時雙腿也有點瑟瑟發抖。
湯堯微笑著把鏡子裝進包裡,輕聲回了句:
“你不知道閨蜜的枕邊風有多厲害嗎,我跟白帆認識十來年了,你救我一命之後就天天咒我死,也不怕我給你倆攪黃了?”
我也不顧那些了,大聲回道:
“你離白帆遠點,有啥事你衝我來!我在水庫邊救你當晚,你給我講的回國看男朋友的故事,就是警察記錄的死者事蹟,你還有什麼不承認的!!”
湯堯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又笑彎了腰,從包裡一邊掏著東西一邊說道:
“有些事啊,真相不是你見到的,聽到的,比如.”
說著,她把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話,只是瞄了一眼。
湯堯不以為然的回到座位上,又拿出鏡子照來照去,便都沒再說話了。
跟往常一樣,車子一進市裡她就下車了。
我到了公司,把車子停穩,轉身下車間,看到了湯堯坐著的位置上放著一張照片,她應該是見我當時沒接,故意留下的。
我走過去拿起照片,照片上居然是丸子頭、我、還有小六順子我們四個昨天下午在垃圾場見面的場景。
她跟蹤我們?
拍了這麼一張照片是啥意思?我沒多想把照片揣進兜裡就回了宿舍。
丸子頭和小六出去喝酒還沒回來,我沒心摻和,一直在想著這個保安大叔的事。為什麼要殺人呢?一定是為了十年前的什麼事報仇吧!不知道警察現在抓到他沒有。
如果警察把他抓了,那我再想見他把當年大火的事情問清楚就難了。如果警察還沒有找到他,我可能還有一絲機會。
十年前的大火到底是他放的還是老劉放的,我一定要搞清楚!
找他雖然很危險,但是我認為還是值得的,最起碼為了解開13路這揮之不去的魔咒,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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