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
小橋流水,岸邊垂柳。
一名身穿素色長袍,扎著單馬尾的女子挎著一個花籃走上小橋。
她眉目如畫,唇角微揚,帶著幾分英氣,站在橋上,身段窈窕。
周圍投來無數驚豔的目光,幾名煉氣後期的修士邪笑著走到女子面前。
“這位道友,願做我道侶嗎?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旁邊忽然有一人上前站在女子身前:
“我等正道修士當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你們這等下作行徑,還有何面目修行?”
這男子身穿道袍,髮髻整齊,一臉正氣,隨即便被這幾名浪蕩修士打倒在地。
“這點微末修為也敢強出頭?”
“找死!”
三人毆打那男人,橋下流水中忽然飄起幾片荷花花瓣,飄飄蕩蕩,掠過那幾人身旁。
這幾位的動作頓時僵住,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像是忽然變成了幾座雕像。
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子站了起來,猶自大聲道:“正道自有天助,你等今日之惡行已經觸怒天道,你等”
卻發現對面幾人都不動了,正疑惑間,那英氣又俏麗的女子溫和地朝他說道:
“這位道友,你受傷了,我家中有丹藥,請隨我來。”
“多謝道友,我沒事,咦?”
男子話還沒說完,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女子走了。
他正驚訝,女子已經帶著他下了石橋,在一處岸邊上了一座小船。
女人坐上船,男人卻站在岸邊看著她,女人回眸一笑:
“我家就在對岸,這位道友,我感激你出手相助,只是想為你治傷,並無他意。”
女人的笑如盪漾的水波般溫柔,竟讓男人一時挪不開目光。
男人上了船,女子拿起船槳,輕輕划動,紅唇微啟,唱起了不知名的歌謠:
“三月駐橋賞荷蓮,只盼郎君把我憐,小船順水歸家去,春風楊柳結良緣。”
女子的眉目英挺,歌聲卻溫婉悠揚,聽得男人心神迷醉。
就連身後那座小橋上僵立的那幾名修士身軀忽然斷裂成幾截,引起周圍慘烈驚呼都沒有察覺。
“這位道友,三月哪來的荷花?”
待女子唱完,他忍不住問道。
女子划動船槳,水聲潺潺,小船悠悠,朝他一笑:
“剛才就有啊,你沒看到嗎?”
男子撓撓臉頰,拱手道:
“這位道友,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女人放下船槳,捋了下額前微亂的青絲,拱手道:
“盛棠蓮。”
“春夏相交,棠蓮盛開。”男人讚歎:“好名字。”
他的臉上現出微笑,聲音清朗:
“我叫鎮陽子。”
倒塌的青棠山間,只有一座破爛的孤峰聳立,那孤峰頂端是一座大殿,中央佇立著一座女子的雕像。
這雕像扎著單馬尾,眉目如畫,英姿颯爽,與此刻空中巨大光幕里名叫“盛棠蓮”的女子一模一樣。
片刻前,當鎮陽子正要對流蘇下殺手時,雕像忽然發出絢爛的光芒,將鎮陽子逼退。
隨後這光芒化作了一片光幕,其中竟出現了一段留影石一般的畫面。
“這是一萬多年前,大師姐的外婆和外公相識的情景?”
“原來那時候的鎮陽子連修為都沒有啊!”
“盛棠蓮對鎮陽子一見鍾情,幫身為凡人的他入了修行,待鎮陽子修為大成之後,卻殺了已有身孕的盛棠蓮,真是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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