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醫生，我們去查107號房，雖然裡頭那些人很麻煩，但招呼還是要打一個的。”梁曉茹說道。
她打量了一下我和這一些女囚，沒有說話，招呼王洋鎖上了囚房的大門。
“宋琳琳雖然好說話，但這個女人不太好對付，你也得悠著點，別給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了。”
似乎是被葉芬芬的事兒整得有點鬧心，梁曉茹說話間透著些暴躁。
我語氣順從地說道：“梁姐說的是，我會多長几個心眼的，你們去107號房，怎麼葉芬芬沒回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梁曉茹輕描淡寫地說道：“有像宋琳琳這種好說話的，當然也有刺頭了，不給幾個下馬威，這種人是不會老實的。葉芬芬這一身傷，也不能放著不管，我讓同事幫著送醫務室去了。”
“而且，這事兒和汪玉敏可脫不了干係，她自持在牢房裡有恃無恐，不給她點下馬威嚐嚐，她只會接著作威作福，我乾脆拿葉芬芬做點文章。”
梁曉茹是個有手段的主兒，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步步高昇。
我沒有說話，畢竟和這個汪玉敏不認得，也不知道她為人如何。
在這所監獄裡，人性裡頭的劣性似乎都會被放大。就我所見，無論是林千雪還是宋琳琳都不是常人，都很偏激的樣子。
“待會兒咱們去完107號房，其他牢房都走個過場，不然監區趕不上出操，也影響囚犯的評分。”
107號房在走廊的另一頭，王洋開啟了牢房大門，整個牢房死氣沉沉的。
只是我剛走進牢房裡頭，這些女囚都看向我，尤其是進門左手邊那張床邊站著的一個女人。
她頭髮有點枯黃，長得雖然一般，但氣質卻看著楚楚可憐，和葉芬芬有點相仿。
王洋也沒給這些女囚好臉，快速點了波名字，除了已經被帶去小黑屋的林千雪，十九個人都應了聲。
而讓我有些驚訝的，那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人，居然就是宋琳琳和梁曉茹都提起過的汪玉敏。
光看樣子，壓根看不出她是這兒手眼通天的刺頭。
“是向醫生嗎？”汪玉敏的聲音有點渾厚，倒是和她的長相不大相符。
我衝著他點了點頭：“是我，我就是這個監區以後的負責醫師了。”
她忽然走了過來，也沒顧著梁曉茹，一把抓住我的手，笑吟吟地說道：“聽說大夫你替葉芬做檢查了？不瞞你說，我今天也有點不舒服，你也幫我查查唄。”
我看得出這女人眉宇間的春情，我心中也有點驚訝，難道說在監獄裡羈押久了，人的慾望都會徹底消解，這些女人眼裡只剩下男女那活兒了嗎？
她抓著我的手，細細摩挲：“這就是男人的手的好啊……又大又粗糙，可比我自己的摸著舒服多了，你就替我查查吧，大夫。”
她話音未落，梁曉茹一把扣住她的手，呵斥道：“姓汪的，你把我當死的不是？騷擾向醫生，你反了天了，想和林千雪關一屋了？”
聽到林千雪的名字，原本還笑意滿滿的汪玉敏神情一變，臉上閃過一絲濃濃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