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孫維呵斥了兩句，陸鳴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就坐在辦公室內，聽著陳鸞和陸鳴倆人夾槍帶棒，你來我往了半晌，最終也沒商量出個頭。
倒是一開始和我接觸的鐘悅然，就只是安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一言不發。
孫維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道：“今天的會就到此為止，我這兒對人事排程，遵循本人的意見，你們在我這兒吵破天了，小向不情願也沒用。”
孫維看向我和鍾悅然：“悅然，我早上和你談的事情，你也認真考慮一下，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知道了嗎？”
我望著鍾悅然，看她緊緊咬著嘴唇，最終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最後離開了辦公室。
反而是陸鳴和陳鸞倆熱情地朝我走來，我也沒敢繼續留在這兒，趕緊一溜煙跑出了屋子，回到了心理治療室。
屁股都還沒坐熱，林千雪被兩個管教獄警推進了治療室。
“你的氣色好了不少啊。”我一邊替她換藥，一邊像是往常一樣和她打著招呼，眼神時刻留意著門外的同事。
我的心跳同樣很快。
林千雪這個我埋在監獄內的暗樁，進門的時候，就給我比畫了一個手勢。
這是我們倆約定好交換情報的標誌，自打醫療室接連出問題，孫維就示意多安裝了幾個攝像頭，以杜絕更多的類似事件出現。
我聽梁曉茹也提過，在望春女監也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么蛾子，甚至在歷史上還是有男醫師的，結果色迷心竅，被勾搭的女囚咬掉了命根子，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
這在圈子內傳播很廣，就連女醫生也面臨被女囚汙衊，傷害的威脅。
早幾年就有挾持女醫師企圖越獄的事件，只是最後都被幹警們壓了下去。
但這事兒反而成了我和林千雪溝通的阻礙。
林千雪背對著攝像頭，壓低聲音說道：“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昨天我和幾個老油條交涉……她們都不怎麼想搭理我。”
我心中暗自嘆息，以林千雪的身份，恐怕在監獄裡，遇著個人就唯恐避之不及。
她能調查出來的事情著實有限，我替她換了藥，沉吟了片刻：“現在姓汪的已經被抓去調查了，你能接手她的活兒嗎？我能幫你……”
對我而言，林千雪在牢裡越吃得開，能夠攫取到的情報就越多。
眼下正好有個機會，現在汪玉敏正接受調查，有葉芬芬的指認，她絕對討不了好。
由她掌握的利益鏈條，出現了缺口，如果能夠讓林千雪替代她，順勢上位的話……就連我在這話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有點後怕。
林千雪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孔微微扭曲：“你想要我一輩子待在監獄裡，替你賣命嗎？人渣！”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我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道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是我得意忘形，為了姐姐的事情，輕易把人當做棋子。
林千雪本就是被人出賣鋃鐺入獄，我卻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