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看著我神情慌亂,笑了笑,指了指最近處的攝像頭。
“你別擔心,如果真有人因為這事兒找你麻煩,這次的事兒我全替你背了,你大膽放心地受著就成。”陸鳴說完,看了看手錶。
“時候也不早了,我回辦公室了,如果有想法隨時可以來四監那兒找我……也可以去宿舍找,我就住在你樓下,叫門隨叫隨開。”她扭著優雅的腰身,已經離開了診療間的門口。
這算什麼事兒啊……我苦笑地摸了摸嘴唇,這監獄的娘們一個個壓抑久了都放飛了自我是嗎?
“那個……”正當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打不遠處傳來。
我嚇了一跳,有陸鳴的事兒在前,我現在真怕了這些個往上撲的顛婆子。
“是我。”我這才看到站在旁邊的鐘悅然,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遊離,似乎有些躊躇不安。
我從陸鳴口中聽到關於她的訊息,也知道她算是之前部門出問題的犧牲品。
論資歷甚至長不了我多久,不由得也一陣嘆息,嘴上解釋道:“那個領導……剛才的事兒,是陸監區長的意思,我沒想轉崗……”
“嗯,我能進去嗎?我找你開點藥。”鍾悅然輕聲說道。
“行,進來吧。”我開啟診療室的大門,像是心理輔導室不僅僅是對監獄內的女囚開放。
長期在這種壓抑的環境裡,一部分的監獄一線幹警都會多多少少受到環境的影響。
我還得替她們進行心理疏導,必要時候,還得把獄警集中到一起,開個心理座談會或是講座。
只不過之前心理診療師的位置一直空缺著,活動沒法開展。
鍾悅然環顧著診療室的環境和陳設,雙手有些拘謹地擺在腰前,我給她泡了杯茶。
“都是些老茶葉了,鍾處招待不周,你多擔待些。”我客客氣氣地說道。
鍾悅然兩隻手捧起茶杯,小心翼翼地端著,說實話,我這頂頭上司怎麼看都不太像是女監裡頭那些幹練的女同事,更像是剛出大學校門不久的女學生。
我也覺得她這樣的在監獄歷練這麼長時間的人,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氣質。
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
“鍾處,你是要開什麼藥?我才到這兒不久,也才發現咱們診療室的藥品不大全,一些必要的抗抑鬱藥品都沒有,你先說說需求,真找不著我找醫療衛生科的同志申請一下……”
我昨天下班前,就列了個清單,把需要用到的常用藥缺口都列在裡頭,如果鍾悅然有需要的話,額外加一份也不算徇私。
正當我琢磨著怎麼完善診療室環境的時候,鍾悅然忽然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