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在場的獄警原本剛剛放下來的心,旋即又沉入了谷底。
一個女囚在監獄懷孕,這在監區影響是極大的,這說明管理出了很大的紕漏。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女監。
而且在監獄的孕婦可以申請保外就醫,生活待遇也會相對好些,很容易形成區別對待。
之前葉芬芬顯然想過走這條路,想要透過我懷孕,然後爭取保外就醫。
我也有些如坐針氈,看著躺在箱子上的女人。
到底是誰,讓她懷孕的?
梁曉茹很快回來了:“現在不是晨尿,可能驗孕效果不是很準確,如果有必要可能得去聯合醫院做檢查了。”
我也明白,但還是指揮著梁曉茹給她做測試,自己則負責準備給女囚做傷口處理。
這女人也太狠了,女性下體有豐富的神經元,比其他的部位敏感數十倍,就連針刺都可能讓女性直接昏厥。
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類似指甲抓撓和鈍器敲打的痕跡,不少都已經發青發紫了。
很難想象,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女人居然還能保持住清醒的意識,她這怎麼下得去手的?在我看來,都是一個未知之謎。
越看,我越覺得觸目驚心,就連做應急處理的手都有點不受控制的打擺子。
還是梁曉茹注意到了這點,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女囚下半身的汙穢處理了一下,順便還給她做了一個初步檢查。
看著女人被獄警七手八腳地抬走,我心中的疑雲叢生。
還是一旁的梁曉茹遞了條溼毛巾給我:“小向,擦擦汗吧,這回真辛苦了。”
我接過毛巾,忍不住問道:“這個女囚是誰?”
梁曉茹拉了拉我的衣襬,把我往監區外頭帶,很快到了附近的吸菸區,吸菸區裡頭還有幾個穿著藍馬甲的女囚,見到梁曉茹有些後怕地把菸頭丟進了痰盂,直接跑了出去。
梁曉茹沒有看他們,反而從後腰摸出一包煙,徑自點燃了,她吸菸的姿勢很美,沒什麼風塵味不說,彷彿有一種閱盡千帆的滄桑感,她似乎才注意到旁邊呆立著的我。
掏了兩下,遞過來一根菸:“你也來一根?”
我擺了擺手,有些不解地看著梁曉茹。
“小向,女囚是誰和我們這些幹事兒的不重要。”她低垂著頭,也沒有看向我,她兩隻手指掐著煙。
“你剛來所以不明白,其實做獄警都怕這種麻煩事兒,就怕囚犯作妖,我們也希望這幫人平平安安的,可一個個都是賤皮子,這話……我和其他人說不了,也就和你說說。”
梁曉茹語氣裡透著久違出現的惱怒和憤憤。
“我是個醫生我……”我話到了嘴邊,但隱隱覺得不妥當。
“這兒的囚犯你就不能把他們當做人,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能進這兒的囚犯哪個不是有罪的,都是惡,你對他們稍微有點同情,他們反而會利用你的同情給自己謀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