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瞬間從地上彈起。屍蟲不像是其他昆蟲,爬在人的面板上只是癢癢的。屍蟲經過的面板,有一種針扎的腐蝕感。
我趕忙跳起來,將胳膊上的屍蟲抖落,瞬間跑到遠離這個屍體十米開外的地方。
屍蟲見不得光,現在是將近下午三點鐘,太陽才微微有點打斜。那些從布娃娃毛絨外衣裡爬出來的屍蟲,見了太陽光,沒過多久,掙扎著,跑出了大約三五米,就被燒灼而死。
我站在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突突的跳個不停。抬頭看看天空,太陽很大,陽光很足,可是我卻感覺到冷的很。
我抱了抱胳膊,邁開了腳步,走到了那具屍體旁邊。我把背部的拉鎖開到最大,沾滿了鮮血的衣服,隨之裸露出來。
我把屍體從布娃娃中拖了出來,屍體穿的牛仔褲和白色的上衣t恤,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皺皺巴巴的被血液浸泡透徹,黏在了屍體的全身。
由於屍蟲的啃咬,屍體的面板已經腐臭潰爛,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小口,往外溢位黃綠色的膿血。
屍體沒有頭顱,所以也確認不了屍體究竟是誰,從打扮和身材來看,應該和我的年歲差不多。
屍體穿的牛仔褲,襠部被利器劃開。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撥開了遮擋在屍體襠部的殘破的布料。
血肉模糊的一片,男性的生殖器已經被割下,傷口沒有經過消毒處理,已經感染化膿。現在藏在牛仔褲布料地下的,是大概兩指的粗細,和食指差不多長度的,一個黑漆漆的,不斷留著黃色膿血的洞。
看到這,我忍不住襠下也跟著一疼。這多半,是在死者生前完成的,殘忍殘暴的酷刑。血腥,又喪失人性。
屍體的頭顱不知去向,整劇屍體除去頭顱,就已經跟我差不多的身長。這死去的人,若是活著,就會比我整整高出一個頭。我腦中飛快的閃過,現在居住在江城的,我認識的,和我年齡相近的,身高比我高出一個頭的男性。
在思索了半天之後,對於這具無頭屍,我心中有了人選。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具屍體,應該就是約了我在江城中心公園,三點鐘見面的:
趙安!
我被我腦中這個可怕的念頭嚇了一跳。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昨天通電話的時候,還語氣頑劣,絲毫不改性格的趙安,會是現在我眼前的這具,已經腐爛發臭的無頭屍體。
我抱著最後的一點點希望,顫抖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趙安的電話。
“您好,您呼叫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不會的,趙安一定是在夜店喝多了,沒有聽見手機,我再打兩遍試試。我想著,又撥通了電話。
“您好,您呼叫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趙安,接電話啊,趙安!我們這麼多年的情意在這,你都不接我電話麼?
一遍.兩遍三遍,我一次一次的撥通著電話,卻始終不能都得到回應。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到達了一個節點,就會精神失常。
比如說,現在的我。
我的眼前像是人臨死之前的走馬燈一樣,迅速閃過了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不給人喘息的機會的,血腥可怕的事件。
我看到了閔東後背劃開的大口子,在娟娟的流著鮮血,他嘴巴顫動,對我喊著:“三兒,救我啊,三兒!”
我看到了夜色裡,馮莫然手中閃著森森寒光的水果刀,那把沾染了自家兄弟鮮血的水果刀。
我看到了在我和張子健,黃鑫掏出宿舍樓後,馮莫然紅了眼,丟掉了刀,活生生的把閔東捶成了肉醬。我看到他像是對待一隻燒雞一樣,卸下了閔東的胳膊,雙腿,四肢。
然後用水果刀殘忍的將頭顱割下。
我看到了閔東的爸爸,看到了滿臉血肉模糊的教授。
在崩潰邊緣的前一秒,我看見了趙安被看不清臉的生物殺害,將生殖器割下,扔在了樹林裡。然後將頭顱擰下,剩餘的屍體塞到了布娃娃的毛絨外衣中,等待著我的發現。
終於,我的精神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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