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個時辰,甲等品鑑師終於姍姍來遲。
宮裝少女向紀寧告罪一聲,中止了論茶道,向紀寧要了詩,然後離開雅室向甲等品鑑師提交紀寧的詩。
需要甲等品鑑師出動的詩詞已經是非常好的詩詞了,按規定,為避嫌及保密,賣詩者與甲等品鑑師不能見面接觸。
紀寧品半盞顧渚紫筍茶未畢,宮裝少女就已經款款回來。
在紀寧對面跪坐下後,宮裝少女說道:“令尊的詩非同凡響,具體要多久才能品鑑出來,妾身也未知。還請紀公子再耐心等侯。”
紀寧含笑地微頷首一下。
沉默一下,宮裝少女問道:“妾身有耳聞,您已經與蘇府蘇寧解除婚約了?”
“不錯。”紀寧坦然地承認道。
“妾身又有耳聞,您準備搬出紀府?”宮裝少女又問道。
紀寧淡笑地點頭。
“恕妾身冒味,不知紀公子今後如何自立?”宮裝少女有些關心地問道。
“呃?”紀寧微訝一下,目光在宮裝少女俏臉上打量一眼,然後對宮裝少女拱手地抱歉說道:“紀某有一事還請姑娘見諒。”
“何事?”宮裝少女道。
紀寧認真地道:“兩個多月前,紀某曾與人起了衝突,頭部被受創,後來身體雖無大礙,但卻失憶了一些事。與姑娘相談許久,但一直未能憶起姑娘的芳名。還請姑娘賜您芳名。”
人家如此關心,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太說不過去了。
宮裝少女聞言,俏臉剎時如羞紅得滴血,若不是她負責接待紀寧,恐怕當場羞得鑽到地縫裡去了。
紀寧努力保持著真誠的表情,裝沒看見宮裝少女的尷尬。
宮裝少女終於勉強壓下尷尬,羞聲地道:“家父姓宓。”
接下,她便閉了口,不肯告訴紀寧她的閨名。
“原來是宓姑娘。”紀寧站起來,向跟著站起來的宮裝少女拱手行禮道。
宓姑娘回禮道:“紀公子不必多禮。”
兩人重新面對面跪坐下,紀寧微笑道:“多謝宓姑娘的關心。想我紀某如今眾叛親離、滿城唾棄,也只有宓姑娘關心在下日後去處。紀某必銘記於心。”
“紀公子不必客氣。妾身雖與您接觸不多,但竊以為您揹負惡名,多是被冤枉的。”宓姑娘說道。
紀寧微微一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不瞞宓姑娘,搬出紀府後,紀某打算辦一間私塾。”
自從穿越到這裡,他就想過自己將來如何謀生的問題。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最大優勢是通識小篆大篆。
小篆大篆能溝通天地神鬼,為讀書人掌握。雖說考取秀才種了文種就可以學小篆,但是要學小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從來不輕易傳授。縱然是高中了進士,也未必能通識所有小篆。
文廟書院、朝庭、世家和大家族更是聯合起來,嚴禁小篆大篆抄錄傳播,一經查實,誅連三族!
所以,紀寧決定自己還是辦一家大型私塾,輕輕鬆鬆販賣小篆大篆謀利。
至於他腦海裡的那座古文詩詞圖書館,雖然是一座寶庫,但明顯不能完全靠賣古文詩詞為生。
畢竟,不論是古文詩詞都有它的創作背景以及作者的人生經經歷和性格,有些古文涉及當時事和人太多不能用,有些詩詞的表達的意境和思想南轅北轍。
偶爾放幾篇出來還好,但經常賣出曠世名篇,肯定招人懷疑,只怕被人當“妖魔”給收了。
“辦私塾?”宓姑娘當場愣住,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
整個金陵城誰人不知昔日文曲星下凡大學士紀凌的兒子不敢參加童試,直接廕襲了秀才功名?
要知道,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世界裡,但凡有一絲希望考取秀才功名,絕不會廕襲秀才功名。
哪怕是冒著被發現流放三千里的風險去作弊,也不輕易廕襲秀才功名。
因為,那將是一輩子都洗刷不去的恥辱。
唯有真正沒學識的人才會廕襲秀才功名。
當然,也不誰都能廕襲秀才功名,必須是大學士的兒女才可以。
紀寧知道宓姑娘的意思,他不在意地淡笑道:“不錯,辦私塾!”
宓姑娘深吸了一口氣,真誠地勸道:“紀公子,恕妾身直言,您要辦私塾謀生必行不通。您還是另找出路吧。”
“哈哈,沒試過又如何知道?”紀寧朗聲笑道,“紀某有此打算,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宓姑娘還要張嘴勸說時,紀寧擺手阻止道:“宓姑娘,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打賭?”宓姑娘輕搖臻首道,“妾身向來不喜與人打賭。”
紀寧卻不管宓姑娘所言,繼續說道:“紀某辦一間私塾,若能兩個月內盈利一百兩銀子,你就答應我的聘請作我辦的私塾先生,待遇不比詩詞閣低。若不能盈利一百兩,紀某賠你一首先父遺作,保證是未公諸於世的好詩。如何?”
宓姑娘能成為詩詞閣丙等品鑑詩必定是才女,若能把她拐|騙到私塾任教,肯定能提升私塾的檔次名聲。另外,宓姑娘是一個美女,紀寧是現代人,十分清楚美女經濟的威力,屆時要進入他的私塾讀書識只怕得排隊了。
大永朝風氣開放,與唐朝相差不遠,女人亦可以考秀才和作官。區區一位女先生再正常不過了。
宓姑娘聞言,沉吟了下來,道:“您賠妾身一首詩詞倒不必,若你辦私塾真能盈利,妾身可以考慮您的招攬。”
“哈哈,好,一言為定!”紀寧高興地笑道。
宓姑娘微微一笑,心裡根本不認為紀寧能辦成私塾。
不過,她也有點好奇紀寧到底哪來的信心。
甲等品鑑師品鑑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品鑑出來了。
一千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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