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眼鏡之所以拖延那麼長時間而沒有要求直接下去退房,其實是為了給考古隊其他要跟他一起離開的人做收拾準備。
那酒店領頭的人瞪了剛才說話的酒店員工一眼,隨即繼續向眼鏡解釋,認錯。
我看了下手機,開啟微信群,看見大部分人都在群裡面發了訊息,說是已經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了。
眼鏡仍舊雞蛋裡面挑骨頭的對酒店人員找茬,完全沒有一個想要解決問題的心態。
我看酒店那位管理員一臉的痛苦和無奈,忍不住道:“乾脆誰也別說了,他要是真想退房,你就給他退得了,反正我們又不跟他一起離開,你看他一個人能去哪!”
酒店管理員更是一臉茫然。
眼鏡轉頭看著我,道:“兄弟,合著我說了大半天,你還不想走是吧?”
“我身子骨不好,不喜歡折騰。”
眼鏡聽我這話,假裝不舒服了,氣道:“你不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萬一被人給殺人滅口了,別說我沒帶你們離開。”
我重重點頭。
眼鏡看向汪教授幾人,道:“你們也不想走是不是?”
汪教授幾人點頭,唯有餘昊站出來說話:“不行,我得離開,女朋友等我回去,還不到三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眼鏡冷笑著拍了拍餘昊的胳膊,說道:“行,他們不走,我們走。”
說著,這小子突然大聲嚷嚷起來,高聲喊道:“事到如今,旅遊是去不了啦。我就問一句,咱們一起來的人裡面,有誰還想跟陸離一起離開的?”
一時間,二樓好幾個房間的門同時開啟,汪教授的幾個女學生跟軍隊的幾名成員幾乎在同一時間走了出來,舉手贊同眼鏡的決定。
眼鏡冷笑幾下,瞪著那位酒店管理員說道:“我今天還就是不信了,我們十幾號人要走,看你怎麼留,要麼下去結賬退錢,要麼咱們雙方血肉相搏大幹一場,反正事情鬧大了,總有你們感受的。”
說完,眼鏡就要帶著那十幾個人離開,酒店管理人員正要說話,我氣呼呼道:“眼鏡,你真要走?”
眼鏡停下腳步,道:“哼,虧我跟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沒想到最後,你還是對我心有猜忌,不把我當兄弟看,看來這麼多年,都他孃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更是冷笑道:“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了,你要是今天拋下我們離開,從此也沒資格跟我講什麼兄弟情義。你忘了,我們倆讀書時還結拜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別說了,你命大,老子命短,不敢再把你當兄弟,老子現在要活命,活命你懂嗎?”
眼鏡氣呼呼的從二樓過道離開,邊走邊道:“你們都是聖人,都是英雄,我眼鏡膽小,不配做你們兄弟,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剛好誰也不欠誰!”
他的聲音消失在了樓梯口。
很快,樓下傳來眼鏡一行人大搖大擺走去要酒店人員結賬退房的聲音。
我面前的酒店管理人員看了我一眼,我假裝很煩惱很痛苦的說了一句:“算了,有的人格局就是那樣子,眼睛裡面容不下半點沙子,走了也好,我也困了!”
說著,我便邁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身後的酒店管理人員本要問我話,卻被汪教授攔住:“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大小,從小就是好兄弟,這次被你們這一折騰,恐怕兄弟感情也沒得做了!”
“這個……實在抱歉。但……我們身為打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還請講解。”
“講解倒也可以,不過剛才的事……陸離他們要離開就讓他們離開吧,有些事強求下來,可能會更嚴重,你說呢?”
那酒店管理人員點點頭,轉身叫上另外幾人,朝樓下走去了。
我剛走到門前,就聽見這些人下樓的聲音,一時間高興,回頭一看,發現汪教授站在不遠處的房門前對我似笑非笑的笑了笑。
我沒及著進屋,而是站在門前的過道上,看著一樓大院裡的慌亂場景。
來時酒店一二層樓還是滿了客,這才不過一早上的時間,大多數房間都被騰空。
眼鏡和餘昊等人在酒店前臺處嚷嚷著要求退房,後來剛才的酒店管理人員趕了下去,不知道他在前臺耳邊說了什麼,前臺對眼鏡一行人的態度突然之間就變了。
那位酒店管理人員離開前臺後,眼鏡還朝著他吐了一口吐沫,緊接著便聽見酒店前臺同意眼鏡退房退款的聲音。
我剛看到這,就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一道身影,側頭一看,原來是蘇夏。
我再向邱陽等人看去,只見汪教授與他和楊勝,王猛四人都站在過道上,和我一樣,他們也在看著一樓大院及前臺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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