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租住的是一室一廳,客廳改成培訓的畫室,臥室只有一間,我倆湊一床睡,房間裡有空調,但這三手貨,開了跟沒開一樣,乾脆就不開了,還能省電。
由於天氣炎熱,又兩個人擠一起,半夜我被熱醒了。實在受不了,準備起床去窗戶口吹吹風,結果睜開眼一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頭。
我總覺得房間裡好像有一些變化,但目光一掃,衣櫃還是在那個位置、電腦還是在那個位置,床上的豆腐還是以一種欠揍的睡姿,霸佔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一切都沒有改變,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從哪兒來的?難度是我自己心理問題,有些多心了?
我目光一轉,忽然明白過來,那隻嘼貓不見了!
我明明把它捆起來,放在床腳的書桌上,東西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有人動了它?我立刻將豆腐弄起來,急道:“說,書桌上那隻貓呢?”豆腐迷迷糊糊,估計還在和周公纏綿,揉著眼睛道:“你這人煩不煩,我夢裡正要和劉小雪一起洗鴛鴦浴呢!這時候把我弄醒,也太缺德了吧,我的小兄弟會哭的!”
我被氣樂了,道:“你再不老實交代,我讓你的小兄弟以後連哭的機會都沒有。”說著將床頭的一把觀賞腰刀比劃了一下。
豆腐打了個激靈,瞌睡也被嚇醒了:“貓?你說那隻紅眼睛的鐵錨?我把它放洗手間去了,書桌就那麼點位置,放那個東西太礙事了。”
嘼貓的來歷我沒敢跟豆腐說,我太瞭解這小子了,整個兒一個軟腳蝦。別看嘴上很能扯,吹牛能吹出花兒來,但膽子跟耗子一樣,看到蟑螂都能蹦起來,我都嫌丟人。
就他這點兒膽子,要告訴他河裡鬧鬼,他不得嚇尿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問道:“你沒碰上面的繩子吧?”豆腐估計是看出我臉色不好,眼神閃躲了一下,說道:“繩子被我解下來了,拿去晾襪子……怎麼,這也不行?”
我只覺得頭皮一炸,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立刻開了燈,一路走到洗手間,推門一看,除了牙刷杯子和毛巾,裡面哪裡還有什麼嘼貓。
豆腐嘶了一聲,神色也變了,道:“我就放在這個位置的,不好……家裡來賊了!”說著便抄起牙刷杯子,開啟所有的燈,一臉警惕的搜尋。
我掏了一根菸,心裡有些打突。嘼貓是水裡的神獸,傳說遇水就遁。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難到傳說是真的,它真的是借水遁走了?
那麼它會去哪兒?是不是回到了河裡?
胡老瞎一個挖蘑菇專業戶,都對那玩意兒諱莫如深,甚至誆騙我去捉貓。如今那嘼貓若逃回水裡,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可太不利了。
那東西能給人帶來黴運,沒了紅繩的束縛,說不定我接下來會更倒黴。
豆腐一臉的疑惑不解,在家裡尋找,以為是來了小偷,我抽完兩隻煙,說道:“別找了,它回家了。”
豆腐回過味兒來,一臉呆樣兒,說道:“你在逗我。哪有鐵貓會自己走的。”
我也是一時大意,沒有對豆腐說出水裡的實情。此刻也瞞不住了,便將水中捉嘼貓的事情一說,隨後道:“這東西八成是借水遁回河裡了,接下來咱們得小心些,估計它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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