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敏拿了些乾糧和水出來,三人邊吃邊商量 ,都沒有什麼頭緒,我不怎麼餓,乾糧拿在手裡,也只顧著分析問題,半晌才想起來吃東西,將壓縮餅乾往嘴邊一送,忽然覺得不對勁兒,這餅乾怎麼是軟的?
好在才剛捱到嘴皮,還沒送進去,我以為是餅乾過期了,垂下眼一看,發覺餅乾上竟然有一些涎水一樣的液體,將餅乾給泡軟了,看起來十分噁心,我大罵豆腐:“你個吃貨,口水怎麼流到我餅乾上來了。”
豆腐連壓縮餅乾都吃的很香,聞言憤憤,道:“我坐在你對面,怎麼流口水到你的餅乾上。我告訴你,你不能總是這麼誣陷我,餅乾也是有尊嚴的!”
顧文敏道:“你們別爭了,可能是不小心沾了水,這塊扔了就行。”我將餅乾往火裡一丟,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一滴冰涼的液體,便從上方滴落到我的手上,這一下眾人都看得分明,不要齊齊抬頭,只見廟頂上,赫然盤梗著一條巨大的青蛇,蛇尾垂著,偶爾滴下一兩滴粘液。
鄉下人有種說法,認為蛇的尿液就是粘稠的,所以蛇爬過的地方,一般會留下一種白色的物質,就是尿液乾涸後形成的。
這條巨蛇也不知盤庚了多長時間,尾巴纏繞在樑上,前半身隱藏在黑暗處,分外可怕,距離我們頭頂,不過五米的高度,我們三人先前不知道,坐在它下方吃吃喝喝,那餅乾上的粘液,赫然就是滴下來的蛇尿。
一想到我差點兒把那餅乾吃到嘴裡,心裡別提多噁心了。
那大蛇並沒有受到驚動,爬在上面一動不動,只是蛇尾偶爾輕輕擺動一下。
此刻我們真是進了蛇窩了。廟裡供奉著龍蛇、門外堆積了千萬條小蛇和蛇王,現在廟頂上還出現一條大蟒。雖說看不出具體多長多大,但光憑這條尾巴,也知道是個大傢伙,一口吞掉一個,絕對不成問題。
豆腐張了張嘴,牙齒咯咯打顫,說不出話來。顧文敏一向鎮定,這會兒也整個人發軟,肩膀朝我身邊靠了靠,一時沒人敢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驚動頭頂的東西。
然而,運氣這東西,不知是不是喜歡和我作對,即使我們三人都已經小心翼翼,大氣兒不敢喘,火光所照不到的黑暗中,赫然出現了一對綠幽幽的眼睛。那對眼珠子冰冷,而且透著一種邪意,慢慢的從黑暗中朝我們靠近,似乎是蛇頭在往我們這邊來。
光是蛇尾到那對眼珠子的距離,都有四五米開外,天知道這盤庚著的巨蛇,究竟有多大。
猛然見到那對眼珠子從上至下朝我們靠來,我驚道:“快躲。”顧文敏和豆腐都被駭的有些發軟,動作不利索,我趕緊推了兩人一把,將二人推的向前一栽,我來不及躲閃,一轉頭,那蛇頭已經湊到我跟前。
猛的一看見這腦袋,我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饒是膽子大,也完全被駭住了。這哪是什麼蛇頭,分明是一張大嘴獠牙,長髮披散的人臉!
背時背運氣,難道傳說中那個服食了龍蛇丹所變的怪物,竟然是真的存在嗎?那詛咒的力量難道真的這麼強大,處處要與我為難嗎!
我心裡不由有股怨氣,心道:都是萬妖妃那個老粽子惹的禍,若有機會,定要將她拆屍扒骨,以洩我心頭之很。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而此時,那張直裂到耳後根的大嘴,齜著獠牙,口中腥臭難當,張嘴便朝著我的腦袋咬過來,腦袋後面連著的脖子,如同長頸鹿一樣,也不知有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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