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腕上的手錶,指標指向早晨八點鐘,但我們周圍的環境,依舊如潑了墨一般暗,是人都知道不對勁了。
豆腐嚥了咽口水,緊張道:“難道鬼門關的東西還沒有離開我們?”
我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個想法,心道:離開我們?說不定,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走出鬼門關,還在原地打轉呢。我想起了民間俗稱的鬼打牆,說的就是被鬼迷惑,在某一個地方打轉出不來。
不過鬼打牆一到白天,太陽一照,自己就會消失了。
但此刻儼然已經是白天,我們周圍的詭異環境卻並沒有消失,這又是怎麼回事?
四人心底都有些發毛,湊在一起,各種各樣的猜測說了不少,有說是鬼作怪,有說是妖怪,都十分扯淡。顧文敏最後搖了搖頭,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也弄不清楚,但在這裡坐著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往前走一段再說。”
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我們四人繼續上路,沿著盤山公路的走勢一路向前,周圍一沉不變的黑。此刻,雨又開始下大起來,人人的面板都冷的如同冰,一成不變的環境,寒冷的雨水,讓整個隊伍的氣氛越來越沉默,就在此時,豆腐忽然停下了腳,搖著我的胳膊,道;“變態陳,快看,那裡有火光。”
我甩了甩頭上的水,道:“把變態兩個字收回去。”緊接著,便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黑暗中的某處,赫然有幾點昏黃的光暈,彷彿是某種建築物上的燈籠一樣。
有光就有人,眾人精神一振,顧文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之前還有些嚴肅的聲音,現在也放鬆下來,清亮的如同泉水,漆黑的目光含著笑意,道:“有人就好辦了,咱們過去問問路。”
豆腐臉上先是興奮,緊接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摸著自己的腦袋,嘀咕道:“……見鬼。”
我問道:“怎麼了?”
豆腐道;“我說出來你不能扇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心想:這小子又要說什麼屁話?嘴上卻道:“放心,我又不是變態,沒事兒扇你幹嘛,你說?”
豆腐很好忽悠,於是眨著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半夜裡走夜路,荒山野嶺,人煙罕見,忽然看見燈光……這不都是鬼故事裡的橋段嗎?你們說?那燈光是人住的地方,還是……”
他這麼一說,顧文敏臉色白了一下,毛公雞也嚇的夠嗆。我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但轉念一想:詛咒沒有變態到這種地步吧,哪能什麼倒黴事都被我們碰到?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荒山野嶺。在我們頭頂上就有一條公路,這是現代文明可以到達的地方,哪裡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東西。
想到這兒,我準備在他腦袋上扇一巴掌,又想到他腦子已經夠不好使的了,再打下去,估計要傻了。於是轉而直接在豆腐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鬼也是有尊嚴的,誰沒事兒會總跟我們幾個過不去。”
豆腐乾嚎一聲,捂著屁股道:“你說不扇的。”
我道:“我扇你了嗎,我在踹你。”
顧文敏看在眼裡,原本還有些擔憂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陳懸,你別老欺負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能扯。不過我覺得小竇說的也有道理,咱們還是小心一些。”
毛公雞很信邪,躊躇不前,我們三人沒理他,他一個人待著更是害怕,趕緊趕上了大隊伍,四人在豆大的雨水中,拖著疲憊的身體,互相扶持著,朝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光而去。
那一線燈火,在雨幕中顯得十分飄忽,如同隔了層層紗帳般,很快,我們逐漸離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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