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生於長於大唐內宮,對於領兵打仗之事幾近一竅不通,此際心頭茫然,只得沉著臉吩咐道:“你先將那艘暗中偷襲的海寇船隻找出來,可行?”
戎裝大將苦著臉道:“啟稟殿下,海寇狡猾無比,竟偷偷熄滅了船燈隱匿航行,我們的樓船在海面上散佈得太開,夜黑風高彼此不見,均不能遙相呼應,一時間恐怕極難捕捉到對方。”
“那,那要如何是好?”李賢頓時沒了注意。
戎裝大將久經戰爭,直言不諱地說道:“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首先停止對海寇們的追擊,我方所有戰船聚攏列成圓陣,減小船隻之間的間距,這樣暗中潛入我方的海寇之船才找不到偷襲的機會。”
李賢只求完勝不沉沒一艘船隻,立即從善如流的點頭道:“那好,就依照你的意思辦,立即吩咐所有船隻停船接陣。”
崔若顏沒想到李賢盡然要放棄追擊,心裡面不免為之一涼,出言勸說道:“殿下,目前可是消滅這股海盜的最好機會,放棄追擊豈不是太可惜了?”
李賢輕嘆一聲道:“十七郎啊,你我乃兄弟之交,本王索性坦承直言,此番本王巡狩江東,消滅了大股海寇已經算得上了不起的大勝,沒必要繼續追擊帶來傷亡,兵法有云:窮寇莫追。區區幾個海寇逃了便逃了,相信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的。”
崔若顏玉臉寒霜滿布,心裡面又是不甘又是無奈,沉默半響,她心知自己無法改變李賢的決定,只得故作渾不在意地點頭道:“殿下說得不錯,在下的確是淺慮了。”
陸氏樓船形如鬼魅暗中偷襲,在極其驚險的環境下,又偷偷地襲擊了對方一艘樓船,拍杆擊打其上恍如沉雷作響,更激起了一片哀嚎慘叫之聲。
不過這樣一來,周邊的船隻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陸氏樓船的存在,聚攏縮小包圍,看似想要甕中捉鱉。
感覺到對方船隻紛紛停下,似乎是要接陣,負責指揮的陸元禮急聲下令道:“不好,快快加速航行,否者我們會被敵方困死在陣中。”
一聲令下,槳手們齊齊地甩開膀子划水,二十餘根長槳飛快地劃破水面,樓船滿帆快槳,飛一般地衝出了唐軍艦隊的包圍圈。
忙活了大半夜,加之過程兇險危機,樓船上所有人都幾乎如同癱了一般,及至遠離那支來歷不明的艦隊後,陸元禮下令重新點亮了風燈,樓船才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緩慢航行。
謝瑾人生第一次經歷這般兇險之事,現在回想起來不禁有些後怕,瞧見陸元禮繃著臉一言不發,忍不住出言詢問道:“叔父,你可知道對方的身份?畢竟能夠擁有這麼多艦船,相信一定不簡單。”
陸元禮輕嘆作答道:“或許是航行於大洋上的商船艦隊,七郎不必驚訝。”
謝瑾點點頭,卻感覺到陸元禮有些言不由衷。
其實早在不明船隊出現之初,陸元禮心裡面就有著隱隱約約的猜測,在這片大海上能夠出動如此龐大的樓船艦隊,非官府不能,然而他卻不敢將心中的念頭透露給謝瑾知曉,只要現在一切平安無事就夠了,今日之事以後在暗中調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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