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沈南枝面上的疑惑，江上月又補充了一句，“沈小姐還記得你在傅先生家裡睡的那晚嗎？”
沈南枝怎麼可能不記得。
就是那晚，她把前任的小舅舅咬了。
窘迫之意在眼底快速劃過，沈南枝儘量維持冷靜，“那天……你也在？”
當晚的記憶她是斷片了的。
第二天醒來，也只見過傅清衍一人。
如果說面前的女人和傅清衍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那坐在這裡談話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沈小姐別誤會，我是跟著師傅過來的，你被下了藥，我又是女生，做事要方便一些。”
江上月看出沈南枝想歪了，連忙解釋。
沈南枝後知後覺，突然問：“所以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江上月點頭，“怎麼了？”
沈南枝沉默，總不能說她一直以為是傅清衍換的吧？
這話會顯得她很自戀，太難以啟齒了。
“沒事。”
江上月雖好奇，但也沒多問。
她說：“其實今天要是沒碰巧遇到沈小姐你，後面我或許還會登門拜訪。”
這句話讓沈南枝大概猜到了一些事。
她斟酌用詞，“是想詢問我一些感情問題？”
之前沈南枝情感修復師的身份，在業內很火。
要不是陸宴州不喜她拋頭露面，沈南枝早已經闖下了自己的一片天。
江上月面上的笑容溫柔，眉眼彎彎，“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沈小姐，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我很愛我的初戀，但我們分手了，他出國治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說到這裡，江上月眼中流露出懷念和傷感的情緒。
她說的很直白，“我接受不了，所以我找了一個替身。”
話落，沈南枝被水嗆到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白皙的面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意。
她露出幾分錯愕的神色，“替身？”
江上月是溫婉系美人，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的都是不爭不搶。
沈南枝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會手拿替身劇本。
江上月坦然承認，“我和我現在的這個，沒有確定關係，他不說我也不說，應該算得上是在曖昧，可現在，我想結束這段關係。”
江上月對上沈南枝的視線，眼底忽地閃過幾分迷茫。
“沈小姐，我想諮詢的是，我初戀要回國了，我該開心的，可是為什麼一想起要和盛淮劃清界限，我就很難過？”
沈南枝從業幾年，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她細細琢磨著江上月的話，下一秒，驀然反問道：“你說和誰劃清界限？”
“盛淮。”
……
從咖啡廳離開，沈南枝整個人都是複雜的。
她沒想到世界這麼小。
盛淮藏著掖著的另一半竟然就是江上月。
現在的情況是，雙方都找她諮詢了感情問題。
一個問她怎麼哄。
一個問她怎樣提分手，自己才不會難過。
第一次，沈南枝感到頭疼。
她是人，不是神。
不過……
上次她替盛淮占卜的結果，是說他身邊的舊人。
可在聽完江上月的話，又不確定了。
沈南枝需要足夠的時間消化這複雜的資訊。
她前腳剛到家，後腳盛淮的電話就來了。
“沈小姐，你晚上有空嗎？我想當面和你說點事情。”
沈南枝：“……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