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反覆試了多次。
陸宴州都不滿意。
紀雲姝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表情僵硬，哪有半點甜蜜的樣子？
照片給別人看了，恐怕都要誤以為她是被誰綁架了！
陸宴州眼底的風暴越來越濃，整個化妝室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
化妝師眼神憐憫的看著紀雲姝，忍不住道：“紀小姐，你放輕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努力想想，你和陸先生以前愉快的回憶……”
她循循善誘，試圖想要勾起紀雲姝曾經美好的回憶。
可在這樣的壓迫下，紀雲姝再怎麼心大，都不可能完全放鬆的去回想以前的事情！
就算有，也是她和陸宴州在互相拉扯。
你退我進，我進你退……如此反覆迴圈，就是沒有更實質性的一步。
現在紀雲姝才慢慢明白過來，陸宴州可能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
只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和刺激感，再加上她自己手段高超，才讓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持續拉扯了這麼長的時間。
陸宴州低垂的眼眸，漆黑的仿若一汪深潭，僅與他對視一眼就能被吞噬殆盡，彷彿讓人置身於深淵當中。
紀雲姝掐緊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氣。
怕陸宴州的耐心徹底消失，紀雲姝主動說：“宴、陸先生，我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好，勉強笑的話根本達不到你想要的那個效果，我有一個想法。”
陸宴州涼涼的睨著她，“什麼想法？你最好祈禱是有用的。”
紀雲姝控制著雙肩不再顫抖，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月牙形的印跡，她道：“你拍照肯定是想發給誰看吧？自拍秀恩愛，倒不如讓別人偷拍。”
謀劃這樣的事，紀雲姝得心應手。
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有經驗許多。
陸宴州危險的半眯起眼眸，“偷拍？”
“對，”紀雲姝見陸宴州聽進去了，心中的恐懼剎那間消失了許多，“我現在的狀態可以是我在傷心哭泣，你站在面前安慰我，替我擦眼淚……”
“你想得倒是挺美。”
陸宴州毫不客氣的打斷紀雲姝的話。
紀雲姝像是找到了他的軟肋，鼓足勇氣，說：“難道你不想完成你的計謀嗎？這只是演戲。”
話落，化妝室靜謐了片刻。
良久，陸宴州像是說服了自己，他把手機遞給旁邊儘量在縮小存在感的化妝師，“剛才她說的，你都聽見了？按照她說的做。”
陸宴州接受了紀雲姝的建議。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紀雲姝現在的狀態，不管他再什麼威脅、再怎麼生氣，也絕不可能像普通情侶那樣甜蜜。
化妝師找了一個能拍到兩人側臉的位置站住。
只見窗簾被拉開，兩人立在窗前，紀雲姝不廢絲毫吹灰之力就掉下眼淚來。
眼眶泛紅，我見猶憐。
陸宴州看著這張與沈南枝有著幾分相似的面孔，落淚的那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淚。
指腹碰上她臉頰的那刻，‘咔嚓’一聲，清晰的拉回了陸宴州恍惚的思緒。
像是觸電般陸宴州迅速收回手，面上心疼的表情也被厭惡取代。
他扯過旁邊的紙巾，細細擦拭著剛才碰到紀雲姝的手指，恨不得擦掉一層皮似的。
嫌棄了個徹徹底底。
紀雲姝表情一僵，難堪襲遍全身，縱使心裡再有怨氣，也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陸先生，你看看這張照片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