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邊疆路途遙遠,就算她這般說了,那崔扈想要找人確認真偽也是要耗費上好些功夫,有那個時間精力還不如多花些功夫在尋找真正的偷走密信的人手上。
澤蘭這是篤定了崔扈拿她說的話沒有辦法,半夏這才聽明白了澤蘭話裡的意思,不由得受寵若驚,沒有想到大少奶奶竟然會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
半夏此時心裡是滿腔的激動,只覺得為了這樣真心待她的大少奶奶,就算是讓她立刻以身赴死,半夏也是在所不惜了。
崔扈對上澤蘭認真的神色,明白澤蘭這是篤定了自己不會大費周折的派人去邊疆求證,只得神色猙獰的把話說開了。
“小娘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別跟我來這些虛的,要是想要你那小丫鬟脫身,可以,把你偷走的密信還給我,一切都好說,否則就別怪我魚死網破了!”
澤蘭看到崔扈終於忍不住原形畢露,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她就怕這個崔扈不被激怒呢!現在崔扈被激怒,沉不住氣的時候才是澤蘭掌握主動權的時候。
澤蘭心裡十分清醒,並且一點兒也不擔憂崔扈的威脅,而遠處躲在暗中保護著澤蘭的商陸心裡卻是微微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確實不希望在找到六皇子之前暴露身份在三皇子眼中,可是如果澤蘭受到威脅,那些原則也就對商陸沒什麼約束了。
在商陸心裡,比起找到六皇子還上皇室的那份人情,還是澤蘭的安危更加重要。
這些澤蘭卻是絲毫不知道,她看著崔扈暴怒不耐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回答著他的質問:“我想你確實是誤會了,我並沒有拿你的信,那種燙手山芋,我要來也沒有用處,何必自找麻煩。”
澤蘭看出崔扈眼中不相信自己的話,卻也絲毫不著急如何證明自己話中得真假,澤蘭將手放在身後半夏緊張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安撫著半夏為自己擔憂的心情。
“我若是你,就不會把精力放在無謂的事情上面,逞一時痛快,反而讓真正的威脅逍遙法外,等著什麼時候就對你死咬一口。”
崔扈的神色終於開始鬆動了,他惡狠狠的瞪著澤蘭,語氣惡劣都顧不上覬覦澤蘭的美貌:
“好,那你說究竟怎麼才能抓到幕後黑手?你若是能把人給我找出來,我就跟你一筆勾銷,人你也可以帶回去。若是你敢騙我……”
崔扈的話語未盡,半夏和澤蘭卻都能讀出崔扈剩下的威脅……
百年國公府的榮耀哪能沒一點兒陰私手段,澤蘭眼中閃過嘲諷,點頭爽快應下。
“你且先告訴我,你手裡究竟還有些什麼憑仗,看你這般大張旗鼓的模樣,想必手上已經握了什麼線索吧?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找到那個真兇?”
崔扈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絲帕,還有裡面用紅線纏繞起來的一段青絲。澤蘭眯著眼睛看了一瞬,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瞭然。
“崔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崔扈將絲帕和青絲在澤蘭面前示意之後,又小心的將那段青絲給包了起來,這才有些不耐煩的衝著澤蘭敷衍道:
“看不出來嗎?這就是我昨日迷迷糊糊之中從那個真正的小偷身上留下的證據,這絲帕還有這段髮絲都應當是那個女賊的東西。”
澤蘭臉色微沉,心裡更是有恃無恐了起來:“既然你手上有這樣的東西,那麼就應該能夠證明我與我的義妹半夏都並不是真正拿走你密信的那個人,畢竟少了這麼一截長髮,還是十分明顯的。”
誰知那崔扈輕嗤一聲,滿不在乎的說:“我管它是誰的東西,只要我咬定了是你那個小丫鬟做的,就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的過來給我作證。”
澤蘭心中一沉,沒想到崔扈竟然如此厚顏無恥,看到想要將半夏完全脫身,只能按照崔扈的要求,找出真正偷走那封密信的人了。
只是,僅僅只憑藉崔扈手裡的那截頭髮,還有那塊沒有任何標誌的絲帕,澤蘭倉促之間也只能把目標定在這盤山寺後禪院之內的各家女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