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聞言也放下了碗筷,目光平靜道:“我的嫁妝,公公你還記得嗎?”
“那點銀子就算了吧。”商老爺一聽是澤蘭的嫁妝,想也沒想就回道。
澤蘭諷刺一笑,剛要開口,突然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她。
“算不了,銀子必須賠。”
澤蘭回頭,正好撞見商陸投過來的眼神,忍不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商老爺一見到這個大兒子,心肝肺的就開始疼,他使勁拍了一下桌子,提高聲音吼道:“怎麼就算不了了,白芷不是你表妹啊?”
商陸不屑一笑,“她也配?”
秦白芷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她敢和澤蘭明著作對是因為澤蘭以前好欺負,但是這個表哥,她是說都不敢說上一句。
商老爺被他氣得直捂胸口,商仁立馬上前:“父親,你還好吧,大哥你也太過分了,你看看你把父親氣成什麼樣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娘子過來。”
澤蘭也說實話,在看到自家相公時,她心裡的詫異絕對不亞於公公的憤怒。在相公開口幫自己說話時,詫異更盛,但同時一道暖流也注入了她僵硬的四肢。
她乖巧的應了一聲,立馬站到了商陸身邊。
商老爺很快就緩了過來,他指著商陸大喊逆子,那扭曲的面目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嫡子,而是敵人一般。
真是讓人心寒,澤蘭悄悄握緊了自家相公發涼的大手,安慰性的朝他彎嘴一笑,沒關係的相公,還有我在。
杵在柱子旁邊看戲的梁棲:好像強制性的被餵了什麼。
失望過百次千次,他的心早就不會因為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而有任何波動。
商陸的眼眸裡一片漆黑,他緊緊的盯著暴怒的商老爺,看上去攝人無比,“父親似乎忘記了些什麼事情?”
商老爺愣住了幾秒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冷著臉怒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還當不當我是你的父親?”
商陸冷笑一聲也不回話,這父慈子孝的戲自己可沒興趣陪他演下去。商陸瞪了一眼還在看好戲的梁棲後就讓人推著走了。澤蘭沒反應過來,在她的記憶裡,並沒有出現過這次對話。
“你愣著作什麼,跟上。”
澤蘭點點頭,撫了撫額前的碎髮,強裝鎮定小步跟在了兩人身後。臨走前還不忘冷冷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秦白芷,欠了我的,你遲早要還。
自回了出雲院,澤蘭就一直沒開口和商陸說話,梁棲莫名覺得自己礙眼,硬是蹭了頓晚膳後抹抹嘴走了。
商陸一直沉默,他坐在床上,俊美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幽深的黑眸微微垂著,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澤蘭端了盆熱水走了上來,一聲不吭的掀開商陸的被子。商陸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你要幹嘛?”
終於肯講話了,澤蘭嘴角勾起大膽的摸了摸商陸的腿,雙眼亮晶晶道:“自然是給相公擦身子了。”
這聲音既嬌又魅,商陸的心彷彿被輕柔的羽毛挑逗性的劃了劃,全身都酥麻不已。他薄唇微啟,淡定的吐出二字,“不要。”
若是是以前的澤蘭,可能還真被他這幅冷漠的語氣給嚇回去了。但這次她可是眼尖的看到相公發紅的耳珠了,就像上好的血玉,惑人的緊。
她自顧自的拿起毛巾浸入冒著嫋嫋熱氣的熱水中,嘴角則一直掛著甜蜜的笑容,相公的為人要遠遠比看上去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