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鈞站在冰天雪地中,也是感慨這法則之力的霸道。
可還未等他有行動,一點寒芒已至。
他瞳孔驟縮,祭出一劍斬出。
叮!
冷鋒相撞,風雪驟停。
咔嚓!
清脆的破碎聲在這片永冬之地顯得極為刺耳。
廖鈞面露驚色,劍道法則之力凝成一道絲線化形斬向突然襲來的法寶。
“哼!”
冷哼聲如雷霆炸響。
長槍遠遁,廖鈞這一擊落空,卻在大地留下萬丈深邃溝壑。
“仙器?”
廖鈞萬分詫異。
為何棄地會有仙器?
長槍飛入一位老嫗手中。
“小小天仙也敢進犯,老身今日取你項上人頭獻與公子。”
白戮仙持槍而立,怒視廖鈞,殺伐之意為穹頂染上幾分血色。
“小小天仙?”廖鈞先是一愣,旋即仰天長笑:“渡劫螻蟻也敢妄言取老夫人頭,不知天高地厚。”
白戮仙不言語,周身騰起淡青靈霧時,鬢角霜雪正一寸寸化作三月桃花。
褶皺的鶴皮泛起玉髓般的光澤,枯槁白髮從髮根漫出鴉青,彷彿有人提著星子勾勒的筆,將無數載光陰倒卷著重新繕寫。
眉骨上蜿蜒的溝壑被真氣撫平成初春的湖面,眼尾靈紋卻如蝶翼顫動,原該墜著老年斑的脖頸泛起靈泉淬鍊的玉石冷光,偏生鎖骨間浮著硃砂繪就的守宮砂。
指尖已纏繞著鮫綃般半透明的靈光,髮梢掃過如明鏡般雪花的瞬間,倒映出的儼然是十六歲那年的杏眼桃腮,只是眸中沉澱著滄海桑田的琥珀色,比手中的仙器更攝人心魄。
喉間漫出的聲音裹著碎冰似的清泉氣,偏那聲氣裡還噙著點褪不盡的沙啞,恍若春蠶啃食桑葉時沾著露水的悉索。
她輕輕舒展傲人的身姿,慵懶中又夾雜了些許的輕鬆。
“若非礙於那位大人,本帝又豈會保持那垂垂老矣的模樣。”
廖鈞望著老嫗蛻變為絕色女子這一幕驚疑不定。
返老還童,這般手段莫非是修煉了某種幻化之法?
唰!
白戮仙揮舞長槍,直指廖鈞,唇角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當你見到本帝這副姿態時,便宣告了你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不清楚此女的身份,但那杆長槍是實打實的仙器,不能掉以輕心。
槍刃舞動間,已挑碎三百里霜霰。
廖鈞先發制人,劍刃拖出的寒芒似銀河傾瀉,斬斷的冰稜在半空凝成實質劍氣,轉瞬化作萬千冰錐迴旋。
白戮仙旋身時,火紅槍纓潑出熔金之色,挑破的朔風裡驟然綻開六朵火蓮,每片花瓣都映著他們錯身而過的殘影。
劍鋒擦過玄銅槍桿的剎那,雪地深處炸起百丈冰龍捲。
廖鈞踏著崩裂的冰晶躍至雲層,劍訣引動星辰光痕,卻見槍影早已織成天羅地網。
白戮仙足尖點著漫天飄零的雪花,槍出如虹時竟挾凌厲罡風,槍劍相撞迸出的星火點燃了漫天飛雪。